蘭桂坊醉鬼老外,強磨本地女藝人Kary,引起混亂,幸得保安伸張民族大義,出頭干預,退狼平憤。
蘭桂坊鬼佬借醉行兇,時時非禮香港女同胞,就像石梨貝水塘的馬騮,強搶路人的花生蘋果,繼而闖進山下民居搜掠,看見師奶海棠春睡,在蓆上露出一圓肥胸,還要過去摸揑抽水一把一樣,一年比一年猖狂。
香港已經回歸了,蘭桂坊卻還沒有回歸。不但蘭桂坊的鬼佬,摟抱着港女北姑,遠遠比港男搭着一隻金絲貓──那隻金絲貓往往是東歐妓女──的數目大大出超,而且女藝人與經理友好,午夜進場買醉,也時時遭不相識的老外走過來滋擾調戲。
當然,必須承認,馬騮山野猴之猖狂,是被晨運客嬌縱出來的,是路人首先餵給猴子大把大把的水果花生,蘭桂坊也一樣,不是十多年來,許多本地女人主動去湊鬼獻身,今天蘭桂坊的鬼族,也不至於如此淫野,特別是經歷了九七主權移交──當初他們以為,中國女人白白送上門來,只送到一九九七年六月三十日午夜,豈知過了Deadline,金馬車還沒有變回南瓜燈,北京三里屯、上海衡山路,香港蘭桂坊一條龍,鞏俐章子怡般依舊眼花繚亂,又怎能不樂開了花?
雖然,在一九九七年之後,蘭桂坊的鬼佬,沒那麼優質了。
所謂回歸之前,港女在蘭桂坊胡亂搭上一位,大醉之後,七歪八倒,在那個洋漢扶持之下,走下德忌笠街,在大道中截的士,一隻費拉加磨的銀線高跟鞋飛脫在行人路邊,的士絕塵而去,次日清晨,她會發現自己在石澳的一座望海大宅裏的雙人床上赤裸着醒過來,那位蘭桂坊的一夜伴侶,正在穿上阿曼尼的外套,梳妝桌上,放着一杯剛斟好的香檳。他吻一吻她的臉頰,告訴她:他真的愛上她,想和她結婚,帶她回到英格蘭的古堡,見見他的勳爵父母。
在一九九七年之後,同樣的劇情,也只演到大道中扶醉上的士。第二天清晨,港女醒過來,會發現她身在重慶大廈的一家招待所爬滿木虱的床上,鬼佬正在收拾背囊,茶几上放着三兩個安全套撕開的包,鬼佬穿上涼鞋,把背包往自己的肩上一甩,說一聲「拜」。他的職業是英語教師,正趕去紅磡火車站,旅途下一站是Wuhan。
港女和明星,十年了,記住:HappyHour和慶功宴,夜醉小心。Party已經開完了,金馬車其實是南瓜燈,挑一個瘦弱的港男吧,至少,當你在的士上吐了一地,他還會叫司機停下,下車把你丟落在街上的那隻費拉加磨高跟鞋,體貼地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