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寫《五十年代頭號肉彈》一文,引來副刊編者要我參與評選「50世紀艷星」。艷星與肉彈的含意是有不同的。肉彈必定要「露」,縱使保守的三十年代的露腋毛,也算是劃時代之「露」。艷星,就只是艷,卻不一定露。故若選艷星,李麗華、林黛、夏夢、白燕等,都不能不選,儘管她們都不露。
露,是肉感,即以「肉」使人有所「感」。但其實更讓人看了心癢難熬的是性感,也就是以「性」使人有所「感」。性感包括媚態、騷態、嬌嗲等等。李翰祥拍風月影片,他的肉感影星是陳萍,總會在風月片中露一下;他的性感影星則是胡錦、恬妮,她們不露(或少露)卻充滿性的誘惑。越是有點遮掩,越是讓人充滿幻想。
副刊的小圈子選舉,因要我評選肉彈,所以談得不多。但若是談性感,那麼我還是可以講講。比如葉楓,她的性感在於長腿。李麗珍,則是她的純情的、鄰家女孩模樣,因為你很難想像如此純情的女孩居然脫給你看。至於鞏俐,最性感的應是《紅高粱》中被人抬到高粱地裏強暴那一幕。
有些評選者把葉德嫻也選為艷星,因為她擅長演「情」;又把章子怡在電影角色中的善妒,也算是性感。這些我都無話可說矣。按此標準,哪有不性感的女星?
至於把私生活的多姿多采,也算是一個女星的「性感」,就更加離題。其實,在電影中最常扮演正派、賢淑角色的女星,私生活最為多姿多采。反而被稱為肉彈、性感的艷星,私生活卻較少情色糾纏。這種吊詭,容後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