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除了大美國主義外,更難得是他們同時間包容嘲諷這種大美國主義的創作。像《狂兇極鱷》這種借B級驚慄片為題,嘲諷美國人對非美裔人命不關心為實之電影,就顯出了極大的包容。
一部譴責同胞的電影,並不會令到其同胞反感,甚至容許這種想法存在,這正是民主世界的真正意義。影片在本土不會引起美國同胞不安而受到限制,也不會被勸喻更改這些對白。更重要是,電影公司老闆不會因自我審查,而強烈勸喻創作人把這些說話刪掉。難得是投資方在這樣的官能電影內,包容有如此濃厚的社會意識。
我們在電影娛樂之餘,該嘗試在片中探討社會性的問題,這不一定代表說是在專門為了拿獎而拍攝黑暗題材,而是作為社會的一個平衡。正面的事情已經有官方表揚,相反在尖銳問題上的探索,需要民間創作人自我的勇氣和責任感,是每個地方都能享有徹底言論自由的空氣。當你呼吸着暢所欲言的養份時,那是一種福份。而且探索尖銳問題,並不代表一定不賺錢和沉悶。
我們常常譴責大美國主義,可是華人卻欠缺了這份勇氣和包容。一旦有華人電影在西方世界譴責中國人的思想時,就馬上會被扣帽子,成為「唱衰中國人」或為了拿獎拍攝黑暗題材,受盡一系列網絡憤青和民族主義者的喊打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