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城不艷(二) - 鄧達智

檳城不艷(二) - 鄧達智

檳城艷麗的時代大概二次大戰前及後。早至一七七一年英國東印度公司便對檳城發生興趣,之後荷蘭人建起商城,中國移民大幅到來讓這個與新加坡同時開埠的小島漸放異彩。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留下來的大宅默訴一個又一個豪華小故事,南洋富有家族不少發迹自檳城。
八十年代最後一年首次來到數百年前以檳榔遍佈而得名的小島,那光景便不再艷麗。或許心動引自已沉澱,淨化與時世無爭旳散盡浮華,那時的GeorgeTown(舊城區)只是陳舊但今天卻明顯破落。
工業隨印度及大陸的興起,外資撤走,只好利用靠山傍海地理優勢建賣豪宅,香港的經驗告訴我們,只要「發展」商殺到,勢必破壞。本來一些值得留下的古蹟如非鏟去重建,便任其衰落最後塵土自歸,看你發展不發展?
十八年前檳城的舊吸引着我一再歸來,更呼朋喚友四出推介。十年沒有回來過,早得警告,舊時景物氣質未必印證回憶。
是的,有丁點失望。然而人散入夜,佐治鎮回到街頭炒貴刁、福建炒、辣麵、蝦麵的鏡頭,慢慢散散踱入那份百年老街老屋群的安靜,那起屬於舊時的安穩油然滲透,海風徐來,不願回頭,只想一條老街一條老街走下去。
Cannon與Armenian街交街小巷內的邱公祠(KhooKongsi),King與Gereja街交界的馬華大屋(PeranakanMansion)是一眾中式,混血式文物地段中最值得一再回去的漂亮地標,再然後散步至高等法院,天主堂,舊墳場到達海邊一百多年歷史本與新加坡Raffles酒店齊名,亦屬同一母公司的Eastern&Oriental,酒店裝修過後,古味流香,既有英國殖民傳統,又富BoutiqueHotel細緻,臨海早餐或下午茶是檳城艷迴光返照最佳橋頭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