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時裝是與「過去」有關的東西還是與「未來」有關的東西?當然兩樣都有,但只准一刀切的話,是「未來」吧?着「過去曾經流行的東西」,是「堅持之美」還是「觸覺遲鈍」,有時還得視乎情況;着「未來將會流行的東西」,則無論如何也是人人受落的恭維。「你睇,人哋未着佢已經着先!」聽起來是多麼的悅耳,如果後面再補一句「到通街都着嗰陣,佢都已經唔玩咯!」就真的是對完美的開關引號了。
時裝的慾望是向前的,是進化的,最徹底的「快人一步」方法,或者就是着「未來裝」。未來裝是甚麼呢?因為沒有人真的知道,所以只能在立足的時點作出投射,樂觀的人幾十年前已經望向太空,舊電影是最佳的草圖,今年流行的所謂未來主義時裝,仍不乏以三四五六十年代銀幕上的預想設計為藍本,看過1927年的《大都會》(Metropolis)嗎?女機械人的鐵甲造型到了這一季仍然被Balenciaga的NicolasGhesquiere再翻新,1968年珍芳達(JaneFonda)的太空英雄Barbarella造型,PacoRabanne的鐵片裙奠定了後世人對於「未來裝」的標準icon。
到各國太空總署的外星探險服設計大致落實,無數電影電視的火箭基地場景,就出現了類近的塑料連身衣,一統天下,「咁先係太空裝」,像1968年寇比力克(StanleyKubrick)的《2001太空漫遊》(2001:ASpaceOdyssey)中的全白蛤乸,或者《430穿梭機》入面張國強區艷蓮的金銀衣紙,以至07春夏的Dolce&Gabbana的七彩MetallicPVC……我常奇怪我們的未來真的會穿這些硬邦邦的膠殼嗎?
未來,進步了,不是應該發展出靚得嚟更舒服的時裝嗎?68年對01年的預言早被引證了,幸好都不是StanleyKubrick所意料之中。
另一派的未來傾向悲觀,是末日後或瀕臨末日的爛身爛勢,例如95年的《末日戰士勇破雷電堡》(MadMaxBeyondThunderdome)已經講到似層層,無實際歷史包袱的《星球大戰》6部曲(StarWars),就更肆無忌憚大話西遊,如果這一說更契合我們將要進入的明日世界,那麼也許RickOwens和川久保玲的衣服才是100年後我們的返工去街衫,雖然我都唔多覺得似會變成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