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陣，花邊新聞便報道：某地某棄兒，自小在深山野林成長，習慣了獸性，行動如猿猴，眼神似鷹。不懂人語，只發單音。帶回人類社會如何適應？放逐山林，又好似不人道。
怎麼不由當事人選擇？哪種日子快活些，便過。強扭的瓜不甜。
不過似乎無人尊重他們意向──因為既定的「規矩」和「秩序」。
原來馬也一樣。記得曾看過英國一隻矮種馬，一出生即被母親遺棄，給混在庇護中心狗群中，用狗兜喝牛奶，學狗追飛碟，叼棍子，睡覺時也跟狗隻挨在一起……漸漸，牠同狗熟絡了，以為自己也是一頭狗，忘了本來是一匹馬。
庇護中心見康復成長，便要把牠搬回馬廐，開始學習做馬──同那猿童一樣，「強制執行」。
聽過一些俗諺嗎？「牛不知角彎，馬不知臉長」，諷刺身在局中看不到自己短處和醜態。但世上真有馬不知自己臉長，近朱者赤，近狗者狗，跟牠們一樣，「狗改不了吃屎」。
誰是誰？有時潛移默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