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龍城吃麵，旁邊一桌有個說普通話的客人，一邊吃麵一邊跟伙計聊天。
他說他來自深圳，在法國醫院陪太太生孩子。
「你們為什麼不在大陸生孩子呢？」伙計問。
「我們生的是第二胎，在大陸生，有很多麻煩，生出來後，罰款都要罰八萬，孩子的身份也很難搞。現在到香港來生，住私家醫院才三萬五，孩子還有個堂堂正正香港人的身份，多好！許多人都這麼來了，法國醫院裏，大陸產婦比本地產婦多得多。」
「你們都來香港生孩子，我們香港女人要生孩子，床位都沒有。」
「你說的是公家醫院，我們住的是私家醫院。你們香港的出生率根本太低；產科醫生生意不好，現在看見那麼多大陸人來光顧，不知多開心呢！」
「但是，以後你們的孩子都來香港讀書，跟香港人爭福利。」
「你說的那些都是珠三角的農民，在大陸，條件好一點的人，只會把孩子送到外國去讀書，誰來香港？你們防備珠三角的農民好了，他們才看重香港的福利，好像有幾年免費教育的吧？以後把香港知識水平降低的，是那一批人，像我們這樣的，你們不用擔心！」
那男人操的是北方口音，想是南下深圳工作的，他說除了兩公婆，外母也一起跟過來，太太住私家醫院，他們住酒店，不用陪院的時候，就到處去購物，生這第二個孩子，開銷比在大陸生頭胎的時候大得多，但想想是在用罰款的錢，心裏特別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