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水埗打躉的社區組織協會找來幾家老舖,參加他們三月大搞的深水埗「展舊」展覽。協辦的還有一家出名的會計師行,會計師跟低下階層「打成一片」,這種組合的確新鮮。你說扶貧又得,濟貧亦可,總之有心有力,不會打空腔,像某某地產富商奢言,叫他捐錢捐身家,得,等他搵夠先啦!這個世界,邊有搵夠這種蠢事。等闊佬捐錢,有如等世界末日,他們這邊廂每捐一小筆,那邊廂就剝削人類資源一大筆(惡例有:濫伐樹木、大建擋風擋水的海景別墅、狗跟中央,阿公叫你挺誰就誰帶頭做政治白癡!)到闊佬肯捐身家那個時侯,恐怕也就是科學家將末日鐘從僅餘的五分鐘撥到踏正末日子時的那個時刻了。五百億要來幹麼?闊佬臨死都肉痛財產,慨歎早知末日將至,不如大搞童話故事婚禮五萬九千次,散晒佢罷就!這就是貧富懸殊最大的分野,窮等人家永遠不明白,為富不仁的那些「不義家」是怎麼活下去的,子孫生生世世都是錢財奴隸,難望「轉型」。
深水埗多窮人,闊佬很少出身深水埗,風水佬唔收錢賣廣告都會狠批這一區「唔聚財」。那批歷經風霜碩果僅存的老店也跟其他富貴古蹟不一樣,平凡而街坊,集體回憶的比例裏面酸苦比甜蜜多。深水埗如果是水,肯定半杯是苦水,另半杯由自己調校添加。我這個舊街坊視甘澀之味為陳釀,先苦後醇而能自我微醉,活着夠不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