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電視,或我們經驗,總有老套對白:「還是喜歡從前的你。」
其實人會成長,變調適應,好不容易熬過來。正如小孩的眼珠濃黑如點漆,成人的眼珠因歲月耗損,色淡至褐,混濁不清。從前愛人,少年朋友,比較原始、天真、單純、沒造作、不計較,不牽涉利益衝突。喜歡從前的你,正因我們也喜歡那個時候的自己。
記得《妙法蓮華經》那「七滴甜水」之說嗎?每人心中先天養精氣神的七滴甜水,被鬼啖一滴,令人頭痛。啖三滴,令人悶絕,不省人事。啖七滴,精氣神盡,便會死亡。這只是個比喻。
我認為,人生中必有不可丟失之物,它們珍貴,在未受世俗污染變質。它們是自由、浪漫、正直、道義、孝順、誠信、快樂、勇敢、健康、才華、善良、惻隱、謙虛、幽默、堅毅、骨氣……種種均為甜美無價寶物,不可能全有,但每人擁其中七樣,已活得好──一旦失去一樣又一樣,不死,亦行屍走肉吧。
你保留了多少?
又失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