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節當前,多少有點歡樂假期綜合症,無可避免地輕度憂鬱。Ball是從來不去,只是追憶,聖誕節目再不可能跟以往無孩時期一樣,輪番狂歡,跟酒友宿醉後再宿醉,沒天沒地痛痛快快把節日混合酒精比平穩多三分high地過渡去。醉酒的感覺其實相當壞,有幾天胃口不對勁,偏頭痛發作,白天會眼光光。但沒有酒醉的日子太久了,記憶自動轉置,幾乎認為宿醉都有浪漫的意義。那麼大嘔大吐的,等於將身體裏的殘留廢物悉數清除,活動了五臟六腑,雖然動作稍稍粗暴點兒,可還是對身體內部調整有益嘛。這樣「迷信」,當然是自欺欺人,證明帶孩子這件差事幹了兩年多以後,理智已經被感情消磨得八八九九,記憶刻意製造落差,從這件事來評分的話,我這個家長操行該算做不及格了。
孩子沒有大節敏感,無視滿街聖誕裝飾,過去兩年帶他到太古廣場跟聖誕老人拍照,都是老不情願,從老爸臂彎掙扎着,小嘴扁成一線,差點兒哭出來。他得到的幾件聖誕禮物都是最喜歡的車,可一摔便粉身碎骨。孩子剛好到了愛擲東西的歲數,聖誕禮物成了他的發洩獵物,這樣的節日「氣氛」,善後工夫多得很。以往通宵劈酒後慢慢收拾杯盤享受朝早第一道晨光穿透陽台入屋,今天,兩個老餅淪為阿仔的近身阿四,老爸擅於畫畫喝酒的那對手,正忙着替孩子製作聖誕畫,剪貼好在餅亁包裝外,讓阿仔帶回幼稚園聯歡。看他蠻陶醉的,壓軸的這個大節,讓我祝願所有為了帶孩子犧牲杯中物的父親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