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女兒要出嫁了,吃飯的時候我問他:「捨不捨得呀?」
同桌其他幾個朋友大聲喝止:「你不要再問啦!」
這天來吃飯的時候,朋友的女兒第一次自己開車,她的母親坐在旁邊指路,做父親的不放心,自己又開了一輛車在後跟着護駕,見到女兒車開得穩穩當當,過綫過得妥妥貼貼,忍不住就打電話給老婆:「喂,告訴她,剛才切綫切得好靚!」
到了飯店附近,女兒不認識路了,走錯一個街口,做父親的馬上抽頭搶出,插到女兒車前帶路去了。
他說女兒讀中一的時候,心裏總是放不下,天天閃在學校門外作「監護人」,結果,街口賣糖的阿婆,開影印舖的阿嬸之類,識了一大幫。
他又說女兒前陣子跟朋友去東歐旅行,他怕當地治安不好,跟女兒「申請」,說要同往,但保證一定不會妨礙她的行程,只在暗中保護。
女兒當然沒有批准他的申請。
聽到這裏,同桌的朋友都嘩然:「怎麼可能讓你跟着去,那跟有個恐怖分子隨行有什麼分別!」
我雖然也加入了嘩然的行列,但是,天地良心,說句老實話,我在這位「恐怖老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