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收工前的會議，向來十分輕鬆，這天卻有點火藥味，因為老闆又發嘮囌。一班高層，報告完成績，見老闆沒有變臉，以為順利過關。豈料老闆忽發奇想，計劃將被認為是敏感的內部資料，於公司網站公開，而且要每日更新，用意是提高公司透明度，着各高層給予意見。
結果，所有部門主管一致反對。他們的主流意見，一是擔心增加了顧客的議價籌碼；其次是怕競爭對手抹黑。見老闆聽後眉頭一皺，思哲試圖打圓場，講了一句不能再廢的廢話：「我知大家怕有壞影響，但敢於打破舊框架，對公司亦係好事。」結果，老闆表面上尊重群眾智慧，暫時收回王命，但要各主管回去詳細討論，兩周後續談。
個人而言，思哲比較傾向新嘗試。最近看到名叫pagebull的搜尋網站，也是打破舊框架的例子。用pagebull找東西，不是一條條文字連結，而是直接以網頁圖像顯示，不試還好，一試立即上癮。即使不談速度，不談準確性，也不談書籤功能，管你是Google忠實粉絲，用後也會愛上它。說不定在不久將來，Google或Yahoo！也會開發類似技術，甚至亁脆買下pagebull。
如果pagebull的設計者，最初因為頻寬限制，擔心效果不好而停止開發，就不能有今日的製成品。就算站在宏觀角度，在新經濟降臨的今天，無論傳媒業、電訊業、廣播業也好，誰不能突破舊經營框架，亦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兒。
不過，破舊框架不等於全無限制，例如最近上海某位大學教授，公開表示中國應該放棄「龍」的形象，原因是龍的英文為Dragon，在外國被認為是一種霸氣和攻擊性的象徵。嗯，按照教授的見解，外國認為狗是人類好朋友，難道我們便要做「狗」的傳人？
從大勢看財經真相
本來打算應讀者要求，評論TCLMultimedia的前景。不過，其實結論也不外乎過份擴張，CRT沒有未來，發展FlatPanel又未夠班等等，各方英雄都已經非常詳盡地分析過，也無謂舊調重彈。不過，既然讀者有求，思哲又豈可失場。翻閱資料後再反思，發覺竟然未有人嘗試剖析箇中動機，所以就試從這個角度着手，找出究竟哪裏出了錯。
事實上，一般的企業管理和分析，根本沒有可能解釋為何這群民企在04年要一窩蜂湧出去，絕不是歷史的偶然，而像郎咸平般的批鬥，更是一種意識形態的Zeitgeist。過去兩天，思哲交代了TCL和Thomson合作的始末，以及郎咸平04年民企風波的角色，今天也應該要來個宏觀的總結。
過去數年來，大陸無論在經濟抑或政治，或多或少已經明顯地逐步走向保守集權的方向，也愈來愈多中國觀察家發現到這一點。03年胡溫上場之初，外界仍然一廂情願地以為新一代的領導人，會比以前的更開放文明。不過到了04年，大陸忽然爆出了一陣反自由經濟的文字攻勢；同時間，也推出了大陸近代的第三次宏觀調控，而個別比較敢言的傳媒也被監控。
新一代的北京領導人，無論對地方政府以至社會的各個環節，掌握都不及之前的幾代人。又或者應該說，新一代的北京領導人，比以往的更加需要對社會的每個環節有再強大的控制，畢竟大陸在資訊、思想以及社會制度發展的程度，已經不是任何政府可以全盤控制的能力範圍。特別是財政上，自90年代起中央跟地方政府已經出現收入不平衡的現象，在穩定勝於一切的大前提下，新上場的領導班子難免有憂慮；自04年出現保守集權，也絕不算出人意表的發展。
郎咸平在04年牽起的民企風波，時間上跟這個大環境配合得恰到好處。思哲不是說郎是在有既定政治目的下提出他的批評，不過在有意無意之間，郎的言行為大陸的政府機構提供了有力的輿論支持，特別在抑止民企和產權改革上，更加作出了指標性的功用。無論如何，自04年之後，在大陸經濟的CenterofGravity，正正式式回歸到國企，尤其是大型直屬中央的國企。
當時的香港人，仍未意識到大陸的一連串發展，其實背後有更深層次的政治意義。不過，思哲絕對有理由相信，每天在大陸跟各級幹部打交道的民企老闆，當中不少早已隱隱覺得不穩，可是要離開這個市場，又捨不得那每年10%增長的市場。再加上種種的外滙限制，要走出大陸也不是說了便算的決定，所以唯一剩下的選擇，就是像TCL跟Thomson合作模式。而且就算大陸有甚麼風吹草動，有關方面礙於國體和面子，應該不會貿然向有外國合作夥伴的民企開刀吧？或許，這個才是當時民企急於向外找併購夥伴的如意算盤。
不過千萬不要誤會，思哲不是說所有事情的根源都出於胡溫兩位03年上場的領導人身上。一國的政策和政治，不是一兩個人可以產生如此巨大的轉變，而這些轉變也不是短時間內突發出來。事實上，任何國家在任何時候，都會有不同的意識形態的競爭，只不過風往那邊吹，社會便會有相應的現象，而財經的問題，有時候也要從這種大勢分析，才可以看出箇中真相。
（郎咸平的質疑．三之三）
案內人隨筆網誌： http://wanszezit.wordpress.com/
電郵：[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