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黃山市高爾夫酒店吃早餐的時候,碰到一團前一天剛從黃山下來的香港旅行團。
他們聽說我這天要上黃山,搖頭嘆道:「天氣不好,四周一片白濛濛,什麼都看不到。」
這幾天天氣預報一直有雨,但黃山之上,則自有小氣候,於是我們把希望寄托在黃山的小氣候上。
從黃山市出發,坐一個半小時車到黃山腳下,沿途淒風苦雨,教人心都冷了半截。
然後坐纜車上去,上到八百米,不過八分鐘。不料就在這八分鐘之內,一道陽光斜斜由山頂射出,雲霧速散,山勢迎面閃了出來。
真是大喜過望,下了纜車直撲出去,一座雄山,風起雲湧,蒼松怪石,在雲霧裏忽隱忽現,一會如海上仙山,一會又隱入薄紗,薄紗又會慢慢拉開,一座山頭露一點出來,又露一點出來,原來後面還有一片山脊,才看清楚,輕紗又慢慢合上,叫都叫不停,於是只有拿着相機定在當地,只等大自然換畫。
午飯之後,雨又傾盆而下,披了雨衣去看黃山大峽谷,雨點打在帽沿上啪啪直響,一路悶走,至排雲亭,雨勢不收,不由躊躇起來。然而既然來了,哪有到此為止之理?便又往前走去,從大峽谷入口往下走去,山路直陡,有些只是硬在山邊修出的棧道,往下望去,懸崖刀劈斧削,深不見底。如此走了半小時,雨勢收小,天氣清朗,眼前霧一散,才知身在峭壁之上,遠處山谷中如放亁冰一般湧起霧來,剎那間填滿無數空間,雲海形成,群山如島,江山如畫,同行的朋友嘆一聲:「便是此時死了,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