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塔羅牌殺手》那位由狼人變種的英國貴公子,身裁實在凹凸得教人心驚膽跳,令觀眾分心指數直逼《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鞏俐。連拖兒帶女的麻甩朋友也禁不住在電話展開盤問:「不是有一場游泳池的戲嗎?閣下眼睛大吃冰淇淋吧?」啊,這些心邪的異性戀男,總以為基佬個個無肉不歡飢不擇食……為免被他睇死,若無其事回答:「有游泳,不過可惜沒有裸泳。」
他的角色有點像《迷失決勝分》一忠一奸兩個男主角的二合一,我那時就覺得活地亞倫寫往上爬的殺人兇手和倜儻風流的富家子,靈感來自PatriciaHighsmith的小說《天才橫溢的利浦里先生》──先後兩次拍成電影,分別是法國的《怒海沉屍》和荷里活的《心計》。《遇上塔羅牌殺手》將銅板的兩面混成一幅肖像,仍然令我有目擊亥史蜜芙那一對自戀的活寶貝借屍還魂之感,前世在鏡裏顧影自憐時為對方的身影着了迷,今生亁脆合併為不離不棄的個體。有些人找到另一半的過程比較曲折,既與婚姻註冊署無關,也與龍鳳燭無關。
只是目眩歸目眩,眼福大飽理智毫不鬆懈:曉積曼的肌肉是健身院長期依計勞動的成果,缺乏一份嬌貴,演豪門公子不啻稍欠說服力。含金匙誕生的上等人飯來開口衣來伸手,雖然明瞭一副大理石像托世的身軀在性場無往不利,也同意鍛鍊身體對健康有益無害,通常卻不會太費勁爭取這種以汗換回來的籌碼──有權有勢根本已能呼風喚雨,盤滿缽滿,毋庸為多勞多得的建肉工程煩惱。戲裏的他喜歡召妓,安慰和滿足透過錢銀交易獲取,更加沒有理由將享樂的時間浪費在消脂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