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澳洲,手提電話忽然傳來短訊,程翔上訴已被駁回,維持原判。
至此,這樁文字獄算是告一段落。程翔一案所以扣人心弦,與別不同,在於他在香港大學念書時,已將其愛國情懷轉為忠黨,以此報國。畢業後拋棄錦繡前程,毅然到《文匯報》當記者,為中共宣傳機器效勞。直至「八九六四」血腥鎮壓,才與屠夫政權劃清界綫,另謀出路。但不論辦《當代》雜誌,以至後來在新加坡《海峽時報》工作,亦都戰戰兢兢,把自己當作當權者的諍友,以「第二種忠誠」為念,對旗幟鮮明反對一黨專政者,不免有所迴避;因此,我一向少與往來,猶記在其被捕之前,剛巧相逢於道左,遂到咖啡座摸杯聊天。當時,他對中國經濟發展表示憂心,擔心經濟泡沫帶來的國有資產流失,不值錢權交易、政商勾結所造成即貧富懸殊;但是,言語之間,卻認為中國始終會變好,似乎仍寄望於胡溫新政的改革。
剛巧,我身處澳洲之原因,就是出席「中國自由文化運動」的啓動大會,幾百個參與發起的,既有散居海外的華人,亦有甘冒大不韙的國內學者;其中,大名鼎鼎的政治囚徒,大有人在,筆者曾撰文介紹,先後被判囚共28年的民運老兵徐文立,又何嘗不曾自詡為理性反對派?程翔身掔政治寃獄,不過是讀書人「一片冰心」之迷思所致,若能效與之稔熟之「民建聯」兩位主席「識時務」,則亦必成為「人大」、政協之座上客,何須淪為階下囚?「寧鳴而死,不默而生」,老程好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