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 悲 - 邁克

慈 悲 - 邁克

把羅拔艾特曼視為恩公,一生一世心存感激,原因非常出人意表:在他的影片第一次認識LeonardCohen的歌,一聽鍾情從此着迷。那部戲叫McCabeandMrs.Miller,拍於《風流軍醫俏護士》康城獲獎翌年,由當時人氣最盛的情侶檔茱莉姬絲汀和華倫比堤主演。是部爛撻撻的西部片,一對璧人蓬頭垢面在加拿大的冰天雪地拉鋸,女的那頭蓬鬆長髮和男的那件及地皮草顏色幾乎一模一樣,銀幕下的小影迷過目不忘。
片頭配上《陌生人的歌》,一把低沉的男聲木無表情呢喃:「是的你認識的所有男人都是賭徒他們都說會放棄賭博每次你給他們避難所……」沒有標點符號,情感一瀉如注,就像幽秘的谷底再冷也不凍結的溪流,默默堅持它的蜿蜒。短短的《冬日女士》用來為女主角描容:「遊蕩的女士停一停,直到黑夜過盡;我不過是你途中的一個驛站,我知道我不是你愛人……」畫面上的姬絲汀剛享受過鴉片,打開窗把氣味趕到室外,愛她的男人馬上會來,而他不喜歡她抽大煙。
還有一首,我迄今不肯定應該譯《慈悲的姐妹》還是《慈悲的修女》──戲中鶯鶯燕燕都是普渡眾生的妓女,然而高翰喜用宗教意象,再加上之前瑪莉安菲芙的《嗎啡修女》當了開路先鋒,教人疑心救苦救難的這幾位也是菩薩投胎:「慈悲的姐妹她們並未離開或者蒸發,她們在等我當我以為自己不能再繼續,她們帶給我安慰然後帶給我這首歌……我走的時候她們睡着了我希望你很快會遇上,不要開燈你在月光下可以看清她們的地址,你不會令我妒忌如果我聽聞她們甜蜜了你的夜晚;我們不是那樣的愛人,而且,就算是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