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答:我現在就去釣魚台

我問你答:我現在就去釣魚台

鄧立仁
任職中資機構的保釣人士

問:這是你首次出海保釣,甚麼驅使你上船?
答:釣魚台是我們的地方,保釣行動,本來就不需要甚麼理由。我的心願很簡單,希望下一代不用再保釣。但我很擔心,一、兩代人之後,沒有人再關心保釣。
我一向都有低調參與保釣行動,因為任職中資機構,不便太過張揚。一路以來,我都很想去釣魚台,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次一股突如其來的衝動,驅使我上船,去一去自己的地方。此行可能有危險,太太晦氣的對我說:你買重保險就去喇!
北京和香港政府都不鼓勵民間保釣,我們此行,可說是已經犯上破壞中日友好煽動罪了。我對政府很失望,我們在保土衞國,他們卻諸多阻撓。希望我們今次行動,可以起着教育下一代的作用,讓孩子認識歷史,免得日後他們連釣魚台在哪裏也不知道。

問:可否談一談你的個人背景?
答:日軍佔領香港時,我母親當小販,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被日軍強迫兌換成軍票。起初是港幣兩元兌軍票一元,後來是四兌一,母親總共被迫換了十萬元軍票。如果可以兌回港幣,我就可以打跛腳,不用工作了。90年代,母親曾代表軍票受害人前往日本法庭訴訟索償,敗訴而回。
母親已移民外國,現時說起日軍的欺侮,仍然咬牙切齒。奈何老媽身體逐漸虛弱,再抵受不了長途機的勞頓。聲討日本軍國主義的責任,就由我這一代來負。
我很記得,我曾經陪同母親到維園,參加軍票受害人集體訂立遺囑活動,那是有律師在場見證的嚴肅儀式,遺囑說,軍票受害人的子孫,要繼承父母的遺願,繼續向日本追討賠償。
追討軍票是我的使命,不過我已經45歲,打定輸數,準備把任務交給兩個兒子。坦白講,以我今時今日的家境,經濟上沒有需要兌回軍票,但這些錢是我們的,我寧願丟落鹹水海,都不甘心就此不了了之。可惜軍票受害人的子孫都發揮了中國人一盤散沙的特性,索償行動無以為繼,沒有再集合力量追討日本政府。

問:跟十年前保釣行動相比,香港人好像比較冷淡,有沒有影響你的心情?
答:最近的政治氣候的確淡化了香港人對保釣行動的熱情,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到北韓核試問題上。但我可不管大氣候怎麼變,保釣行動就是坐船回家,難道回家都需要別人關注?
(國家主席)胡錦濤是個很出色的政治家,能屈能伸,一切以中日友好關係的大事為重。但我不會體諒北京政府的立場,日本政府只要兌回軍票,哪裏需要你對華貸款?向日本借貸,在我來說,跟行乞沒有兩樣。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過去的言行已經證明,他的軍國主義思想一定比小泉純一郎更過份。他最近訪華也沒有道歉,而且很成功修補了中日關係,日本政府的成功討好中國政府,更加顯得中國政府的失敗懦弱。中國的人民子弟兵只懂打壓自己人,卻不會派兵給保釣行動護航。
本報記者 蔡元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