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早上醒來,扭開面盆水龍頭,發現沒水流出,你會提醒自己,等會得向樓下管理處投訴。
要是你拉開可樂罐的易拉蓋,卻發現喝下的是滿口黃沙,你會興奮得跳起來。因為律師將會告訴你,可樂公司願意付上過百萬美金,跟你作庭外和解。
城市物質太發達,也許我們還會面對肚餓。但從前最常面對的喝水問題,彷彿就教城市人感到陌生。當我們還高談闊論着買部礦物淨水機,回去喝甚麼鑽石水的時候,肯尼亞卻長期面對旱災問題。要是你從飛機望下去,會看到那些寬闊而彎曲的道路,那不是為着格蘭披治環球賽肯尼亞站而鋪設的賽道,而是早已亁涸的河床。
二零零六年七月,我到了卡賈多(Kajiado)及東北部的瓦吉爾(Wajir)發生旱災地區視察,才真正體會到生活裏的每個細節,都和水環環緊扣。在災區的馬賽族,沒有幾個男人能活過四十歲,小孩子看上去,總像比他實際年齡小三年。
我們怠惰,我們善忘,總有千百樣藉口讓我們忘卻世上的不公義和苦難。單靠在飛機上的零錢報施並不足夠,我不認為問題能剎那找到解決良方,但肯定的是,該把事情告訴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