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位先生坐過二十五年牢,但坐牢跟性感應該是兩回事,不然人家曼德拉,坐過二十八年的牢,豈不成了全球女人尖叫瘋魔自願爭上牀的超級華倫天牢?
自焚和切腹,即使當做口號來呼喊,已經太過偏激。今天是二○○六年,不是宋末元初,男人不必擺出一副文天祥的氣概來征服女性的,ComeOn,小鬍子先生,Relax。
對了,問題正出在,我認為,他的那撇小鬍子上面。亞洲男人蓄鬍子,永遠賽不過拉丁男人。意大利人和法國人的鬍子很Macho,而越南和中國包括有一點點西班牙血統的賓佬,男人到了中年,還蓄着那麼一撇蝦餃,只會令人覺得猥瑣。
因為亞洲男人的氣質陰柔,毛髮柔而不茂,長得沒有地中海一帶男人的鬍子那般粗壯,就像樹木的分佈,在亞熱帶,只有蕉椰和台灣相思之類長得鬱綠,論松樹的松針,始終是歐洲的葉子粗尖扎人。
亞洲男人不要隨便蓄鬍子,這只是一個植物學的問題(Abotanicalissue)。留了鬍子,看上去稀疏糙拙,總讓人覺得是不是裏頭夾着兩顆蚤子。何況傳媒的社會風化新聞曾經報道,把小女孩誘拐到天台去一起看金魚的,都是這類鬍鬚伯伯,到了天台,他蹲下來,把一張油臉哄到小女孩面前:他凹陷的毛孔、外露的鼻毛,唇上一片邪惡的鬍鬚,為小女孩留下終身的惡夢。
這位台灣民主偶像,全身都是政治細胞,誰會愛上這種人?跟他喝杯咖啡,他滔滔不絕地講蔣介石動員戡亂時期的軍事憲政問題──天啊,這是什麼?但他很享受在一個少女面前當一個社會學教授的優越感,他以為在火燒島上的單獨禁閉,是一種浪漫的資歷。
這樣的男人,在台灣容易得到女人的傾心,因為台灣女人是看三毛的小說長大的,她們的荷爾蒙永遠浸潤着一層撒哈拉的黃沙。然而三毛式的浪漫,是一座海市蜃樓,正如在現實中,其實並沒有潛水溺斃的荷西。在愛情的遐想裏,留小鬍子的革命英雄,只有哲古華拉,在遠東其他地方,也學着哲古華拉以小鬍子來呵刺女人的腮鬢的,都是偽冒。
革命的激昂,雖然也很浪漫,其實與愛情毫不相關─不錯,一個留小鬍子的社會革命家或許很有魅力,但如果他生長在遠東,那不是一種SexAppeal,因為那種激情,還欠缺許多配料:Lambada的音樂,聶魯達的詩篇,用西班牙文演說的節奏,哥耶的油畫,這一切,像一盆沙拉,青椒、橄欖、番茄,缺一不可,方是可口的一道完美的頭盆。
再齊全也只是頭盆罷了,還有調情的技巧和燭光吹滅之後的一切。這位小鬍哥,像台灣七十年代江彬、易原主演的一大堆武俠片,動不動就滿銀幕的雞血,遍地的斷臂和人頭。他要自焚和切腹?免了吧,GiveMeABreak,雖然他的理想,我們不便異議,他畢竟坐過二十五年的黑獄,但他不是華倫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