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煙抽的年代,董橋想像不到,2007年1月1日起,《小風景》背後的縷縷煙圈,正式被甜膩的巧克力及惹味的魷魚絲取代,已屆64之齡的他自言很難接受,已隨時準備好退休後到英國定居,以保存最後人生樂趣。
生有時、死有時,董橋不相信煙草會奪他的命,一條室內禁煙條例,只令他自覺是小眾、是老一輩,「金庸寫武俠小說,都係邊寫邊煲煙,佢𠵱家都話戒煙;倪匡唔care。我哋係minority(小眾)、seniorcitizen(長者),自我感覺唔好,大家都費事傾啲咁傷心嘅事。」
糖果零食頂煙癮
董橋堅持好文章「靠煙煲出嚟」,一禁煙,文化質素必會低落,「後生嘅真係好少食煙,西方禁咗煙之後,啲書都冇以前咁好睇,冇咗煙,文化氣息就會冇咗。」再追問文化質素是否會因禁煙而衰落,這位散文大家只是一臉悲傷,說不出所以然來,「又唔係話creativity(創作)冇咗,但係個taste(品味)會唔同咗。」有點牽強,沒有科學根據,董橋心知肚明,只是點了煙,心裏就舒泰安定。
開宗明義支持宿命論的他,說着說着,又說其實每次聽到人家說吸煙的害處,心裏也有點怕,「成日都話食煙會咁會咁,會生cancer(癌症),聽得多都冇癮,半信半疑,第時寫嘢可能要食糖、食零食。」董橋笑了笑,又搖搖頭。
董橋說,還是要回英國定居去,躲在後花園,看看書、抽抽煙,甚麼都好。有了這個想法,人不再忐忑紊亂,小風景終有一刻閑靜:幸好倫敦的仲夏等着他,點了燈的後花園也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