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每次黃金周必然利用前前後後加在一起大約十數天的時間出門走一趟,雖然不算很長也算充裕的旅程。五月份才取陸路走過青藏線,回味不已,一再述說興奮不已。今天大概在喀什。上星期通電,他正在離開敦煌,車子朝新疆方向駛去,一再囑咐莫要錯過,交河故城……
甚麼特色?欣賞交河,靠心。
一些人走完一圈,面向火焰山及故城四野黃土,沙漠中午的太陽又熱又亁,「X!受難……」
但是有人戀戀不願離去,尋一方臨崖故城土磚,看着兩條小河交叉沖出地形奇特的故城,城下河岸靠水,農作楊樹翠綠茂盛,是一處藏在沙漠底的綠洲。日落是它最震撼的風景,連藏起一隻鳥兒的雲朵也沒有的沙漠天空,雖然沒有兩個相同的日落,差異在於天色的絲毫變格。一輪紅日是肯定的,不同只是你的心情;交河、橄欖山、西奈、Kanar、Asilah、Mykenos,根盛頓花園或流浮山日落感受亦相同,不同只是你的心情。
第一次到交河,時近黃昏,結結實實待至日落始告辭意猶未盡人家關門。
第二次本來不為自己只為一位從來沒去過西北的朋友,才肯接受人家到烏魯木齊舉行發佈會的邀請;目的?期望朋友分享我對交河的眷戀。
為此借出去我多年前在「青文書屋」搜到的西西著作《交河》,那是西西一眾著作中我讀得比較暢順的一本。
最後,朋友成不了行,自己無奈飛回,五個小時到烏魯木齊出差也不算沒有收穫,七月的沙漠比較首次來時的四月多了水多了花草,天更藍雪更白……最重要還是踏上故城只我一人,更能享受交河的悲愴,一條心交給日落,只是西西的《交河》從此從我的書架上永遠消失;連「青文」也已成為歷史,都說人生無常,白雲蒼狗;只有日落看着我們站起來,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