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室少女電視親述「我像籠中的小雞」

禁室少女電視親述「我像籠中的小雞」

「我愛自由,死亡更代表終極的自由!」18歲奧地利少女坎普絲(NataschaKampusch),八年半前只有10歲,一天在維也納上學途中,遭男子普里克洛普爾(WolfgangPriklopil)擄走,一直禁錮在停車場一個只有65平方呎的地下密室。在朋友口中,普里克洛普爾相信全世界所有女人都是淫蕩的,所以他擄走小女孩,希望把她變成一個聽自己話的女人。正因為普里克洛普爾一個荒唐的念頭,坎普絲遭「禁室培慾」八年半,直至上月23日才趁機逃出魔掌。44歲的普里克洛普爾跳火車軌自殺了。
前天(周三),這位「禁室培慾」少女在重拾自由後,首次曝光,毫不忸怩,用廬山真面目,接受奧地利電台45分鐘訪問,講述自己經歷過的幽暗歲月。她從被擄走禁錮的第一天開始,已經想發瘋。她發夢都想着要逃跑,就算被殺,她相信那也是一種解脫,可讓她有終極的自由。專家說她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症狀,對綁匪有感情,但她對普里克洛普爾同時有說不清的怨恨,她發夢用斧頭砍下他的頭......
經歷了幽暗歲月,失去了小孩子慣有的童年,但坎普絲童心未泯,重獲自由後,她第一件趕着要做的事,就是偷偷買了一杯雪糕,吃得好開心。不是因為她囚禁得太久,餓壞了,而是這杯雪糕正好象徵坎普絲渴望已久的自由。她希望可以重新上路,雖然她記憶况有一個「禁室培慾」的密室,在電視訪問中她打開密室的一道門,讓大家探頭一看。

被擄那天,「後悔沒有坐媽媽的車上學」

坎普絲清楚記得,那是1998年3月2日。那一天,她上學,途中已留意到一個陌生男人跟蹤她。她有不祥預感,但沒有走另一條路上學。結果那個男人,那個叫普里克洛普爾的男人,把她擄走。「我想大叫,但叫不出來。」被擄的剎那,她驚得說不出話來。普里克洛普爾把她帶到一個地下密室,她一開始就很恐懼,頭半年常常大發脾氣,向密室的牆狂掟水樽發洩,希望鄰居聽到聲音救她。若非綁匪半年後讓她走出地下室,她肯定會「發瘋」。
她在訪問中坦言:「我後悔沒有改變上學路線,更後悔沒有坐媽媽的車上學。」有傳媒指,那一天,她和媽媽爭吵,所以沒有讓媽媽駕車載她上學。

「為甚麼偏偏選中我呢?我不是生來要被囚禁」

被禁錮在地下密室幾年,坎普絲愈來愈覺得自己像被囚在籠中的小雞。她常常問自己:「世界上有成千上百萬的人,為甚麼偏偏選中我呢?我不是生來要被囚禁!」她覺得世界很不公平。
她本來尚存一絲希望,但很快變成絕望,因為警察和媽媽都以為她死了。她說:「我有時感到很沮喪,當我聽到有人想用挖掘機,尋找我的屍體,我覺得很絕望。」
禁錮期間,普里克洛普爾有時帶她外出,但他自己外出或有客人來訪時,她就要返回地下密室,她試過一個多星期不見天日,她的感覺「糟得很」。 

「我發誓,我永遠不能放棄逃走的念頭」

不見天日,坎普絲很想逃,她發夢都想幵逃跑,發誓要變得更強壯讓自己逃跑。她知道,那是一場持久戰,要有耐性,要小心行事,否則逃跑失敗,普里克洛普爾可能會永永遠遠把她禁錮在密室。
她12歲,第一次計劃逃走。她說:「我那時發誓,我永遠不能放棄逃走的念頭。」坎普絲試過出外購物時想找店員幫手,更向途人露出笑容,「希望他們認得出自己」,可惜徒勞無功。她也試過跳車逃走,但被普里克洛普爾一手捉住,逃走失敗,直至兩個星期前,她趁普里克洛普爾講電話,偷偷溜了出去,才成功逃出魔掌。

「如果我有一柄斧頭,會把他的頭砍下來」

對於普里克洛普爾,坎普絲又恨又同情。他威脅她若逃跑就殺死她和四處殺人,她恨他,有時發夢殺死他。她說:「我有時發夢,如果我有一柄斧頭,會把他的頭砍下來。」在她眼中,她覺得自己比他強,因為他沒有自信,性情不穩定。
每逢她生日、聖誕和復活節時,普里克洛普爾都會送禮物給她,她說:「他受良心責備,才作出補償」。克洛普爾媽媽有時來訪,但坎普絲說自己不想揭穿他的好好先生面具下的邪惡真面目,才沒有求救。
普里克洛普爾自殺身亡,坎普絲帶點冷漠說:「自殺是一種浪費,沒有人應該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又說:「我早知他會自殺。」

「雖然我們不是住在一起,但我們彼此相愛。」

談到未來,坎普絲想在完成學業前先和家人旅行,她要同爸爸媽媽坐郵輪觀光,要坐火車去柏林,還要去倫敦及紐約。然後她會讀書,想攻讀法律和新聞。她否認跟媽媽不和:「雖然我們不是住在一起,但我們彼此相愛。」
坎普絲還透露,計劃成立基金,幫助墨西哥被擄姦婦女和非洲的飢民,她渴望將來做女星。
多年以來,她懷念很多東西,包括家中的貓,初戀男人,不知他現在情況如何。至於會否將自己經歷寫成書本,坎普絲表示會考慮。
美聯社/路透社/德新社/法新社/英國廣播公司/《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

坎普絲被禁錮在與世隔絕的密室內,頭半年感到有點要瘋。
美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