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長沙一家叫大飯鍋的酒家開幕,借用毛澤東一九四九年在天安門城樓叫喊的片段宣傳,做廣告說:「同志們大飯鍋成立了」,立時惹來大陸網民的群起攻擊。
一名英國人在網上公開他在上海玩中國女人的經驗,也遭到網民圍剿,全國通緝,但據說這個網站的真正作者,只是幾個「學者」,他們編造了一束「外國白人玩中國女人」的故事,測試一下中國網民的情緒。
中國人整體的心理有毛病:在隱姓埋名的大前提之下,他們喜歡集體攻擊缺乏反抗力或不屑還手的一些「公敵」,使用骯髒的語言,迸爆暴烈的情緒,像長沙的飯店東主和那個玩女人的虛幻洋人,中國網民歇斯底里,一定要迫出一篇「道歉聲明」。所謂「敵人不投降,就要叫他滅亡」、「不獲全勝,誓不罷休」。
然而,面對這等呲牙裂嘴的暴民嘴臉,堅持不道歉,又怎樣呢?一九六七年香港大暴動,明明是新蒲崗一家人造膠花廠的勞資糾紛,因為政治勢力的滲透,小事化大,化為一場推翻「港英統治」的大暴動。殖民地政府不卑不亢,當暴民左一句「要求港英四十八小時內向中國人民賠罪道歉」,右一句「不投降就叫港英滅亡」,暴民包圍港督府,把「抗議」的大字報貼滿一座山頭,但裏面的港督充耳不聞,「睬你都儍」。
因為當時的港督和英國殖民地部的官員都明白,這只是一場心理不平衡的躁動。英國的管治者明白:不理睬,不回應,不對話,讓他們的羊癇瘋發作完了,他們會抹亁淨嘴角的白沫,翻白的眼睛重現眼烏珠了,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拍拍屁股,像沒事人一般走開。問他剛才為什麼歇斯底里,他記不得了。有人說這種狂熱,都屬「民族性的三分鐘熱度」,或有人說,這是一種集體自願的失憶症,不管哪一種理論,其實只是生理機能狂抽搐的一陣羊癇瘋,因為他是一個病人。
如果我是長沙的大飯鍋酒家的店主,我也不會道歉,因為一家飯店,開向市場,食客認為味道對頭,自然生意暢旺,如果菜做得不好,老闆把毛澤東改裝成一個裸男的紙板像放在門口,也不會有人光顧。上海的那個不知有沒有的英國人,也不應該道歉,是上海的女人崇洋媚外,自己送上門,小說《上海寶貝》不是顯示了這樣成行成市的風氣嗎?
中國的網絡,是暴民一個集體癲狂的RaveParty。中國媒體Blog,Danwei.Org的創始人古德.科恩說:「我覺得中國媒介最驚人的是,中國網絡有點無政府主義。」中國網民受到一個中央大腦的壓抑,他們需要短暫間歇的羊癇瘋,他們叫這一樣做「民意」,他們是一伙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