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 香港狼 美國虎

歡迎 香港狼 美國虎

牛克思 中國作家

八月十八日,《新京報》以〈美國高考搶奪中國生源 緊盯不安分尖子生〉為題,大幅報道了「美國高考」進入內地的情況。據報,SAT和ACT這兩種美國高考形式近兩年已出現在內地,僅北京現就有近二千名考生參加;預計明年將有三千餘內地考生入讀美國高校。
在中美高考巨大的制度差異下,許多原來想考北大、清華的內地尖子,紛紛開始備戰美國高考。專家認為,如以此趨勢發展下去,美國高校將真正成為內地高校的競爭者,並將對內地高考環境產生不小影響。這兩天就有人在網站上驚呼「美國虎來了!」,與不久前香港高校紛紛搶灘內地時,有人驚呼「香港狼來了!」的情況,真是相映成趣。

應試教育的天下

作為內地保守、陳舊、片面高考體制的嚴重受害者,我對上述「香港狼」及「美國虎」對內地青少年帶有精神和文化解放意味的「教育入侵」,表示熱烈歡迎!儘管內地近年也有人鼓吹「素質教育」,但教育體制迄今仍未有實際改變。當今神州大陸,仍是「應試教育」(其實是應高考教育)的天下,以致內地的中學教育、小學教育、學前教育、低幼教育,甚至家庭教育、社會教育,都圍繞着高考這個「指示燈」和「風向標」轉。
在每年的高考前夕和期間,內地的正常社會運轉秩序就會被打亂:「禁止噪音」的噪音此起彼伏,「工地停工」的指示牌比比皆是,「交通管制」的怪象更是層出不窮。更有甚者,就連「家長拉繩堵路以確保考場周圍安靜」、「交警專車急送遲到考生」之類鬧劇花絮,也充斥了內地媒體版面。
而在高考成績公布後,內地考生中離家出走者有之,精神失常者有之,甚至厭世自殺者亦有之!這幾年來,我們看到太多考生高考成績理想,卻因貧寒父母無力湊足學費而羞憤自殺的人間慘劇。

為專制獨裁服務

那麼,內地為甚麼會發生如此不堪的高考慘象?有人認為一切都源於「應試教育」,這種幾乎純粹以一次考試分數劃線的高考制度,極容易導致「一試定終身」的明顯不合理結局,更會導致即使一分之差,便有考生從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而有的考生則會從此落魄人生、一蹶不振的霄壤之別!
然而,如果我們溯上述荒唐的高考制度之流而上,就會發現造成這局面的根本原因,卻在壟斷性的教育體制和一元化的取士模式上。所謂「壟斷性的教育體制」是指在中共的一黨獨裁統治下,內地的教育體制也和其他領域一樣,是為其專制服務。這種教育既非為了實現「有教無類、化育八方」的中國傳統儒家教育理想,亦非為了踐行當今世界主流國家「開放性承傳人類文明,漸進性養成健全人格」的教育理念,而是為了「培養共產主義接班人」。因此也可以稱為黨化教育甚至奴化教育。而「一元化的取士模式」,正是這種體制導致的取士機制。

有更多選擇餘地

在內地,如果你是一個還想「報效國家」,追求「進步」,渴望實現職志的青少年,你除了被動接受這種由黨一手操控的遴選和擢拔「有用之才」的晉身之道外,幾乎別無選擇。其實,這種詭譎的「治士之道」並非中共的發明,而是來自春秋時期管仲提出的「利出一孔」的制度安排,即君主(黨)採用政治、經濟、法律等手段,控制一切謀生渠道,同時壟斷社會財富的分配,那麼,民眾要想生存與發展,就必然要事事仰賴君主(黨)的恩賜。
如今,「香港狼」來了,「美國虎」也來了!「利出一孔」變成了「利出三孔」,內地青少年的生存與發展有了更多選擇餘地,我輩焉有不歡欣鼓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