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地方一些事業一些人,基礎實淨,時來運轉,或可得一回復興。
歐洲文藝復興至今,歐人仍然吃着老本,撑得飽飽。
那夜從港台《講東講西》回來,翻來覆去難眠,心頭一件事,去電多倫多的姪兒;小朋友外出只好麻煩老友約翰,他當投資專家,凌晨二時仍守着紐約股市,未睡,是失眠傾訴好對象。
「冇乜嘢,只係未立遺囑,如果有乜三長兩短,唔想屋企人搞錯將我土葬,免棺材免華人傳統儀式,只要音樂,火葬後將灰燼撒落流浮山最愛看日落位置海面,如果家人不明白,請代勞轉告。」
沒有預感不久將來自己有甚麼冬瓜豆腐,只想有人證,代辦後事。
生若朝露人如草芥,有點要求不是壞事。
為甚麼流浮山?從前我們家二樓的窗門或爬上屋頂便可看到流浮山日落,一抹最親切又最浪漫的風景。
星期六晚上,有約到「歡樂」晚飯,黃油蟹當造,他們的蟹是正海黃油,價錢高貴,但物有所值,想想那啖豐盈起沙鹹油香,一年才那幾個星期口福怎可放棄?
好長一段歲月,自九七前,流浮山市況便迅速勁走下坡,踏上公元二千年,不要說平日,就是星期天的人流與生意不及它興旺期的星期一。
廿年前女姐鳳凰女在附近登台唱神功戲,與她的寶貝兒子我的摯友探班,戲完必去流浮山老牌名店「裕和塘」夜宵,晚上十一時依然燈光火着暢旺非凡。
家父一輩喜歡到他們老友開的「小桃園」,我們也一直沿舊例吃當時小桃園著名的海鮮;白先勇老師,PinaBausch來訪同樣帶他們前往,喜歡得不得了。
兩年前流浮山最黑暗了,生意慘淡得「裕和塘」也宣布結業。但同時,平地一聲雷,少年廚神B仔冒起,在他母親一嫂主理的「歡樂」響起名來,媒體來了,人客來了;今時今日周五周六周日晚人頭湧湧,慢慢流浮山復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