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岡街頭的一大特色,就是有許多屋台。
屋台像香港以前的大排檔,但每一檔的面積,不過一架平板推車的大小。
屋台有的在河邊連成一片,有的單獨佔在馬路邊上。別看小小的一檔,裏面賣的花樣卻很多,有賣拉麵,有賣串燒,有爐端燒、鐵板燒、形形色色,都在晚上開檔營業。昏黃的路燈下,處處有熱氣香氣冒出。
這天下大雨,我們約好了去一家著名的屋台吃晚飯。
這檔屋台擠滿了可以坐九個客人,圍着一塊下面有爐子的鐵板。四盞赤裸燈泡晃來晃去,頂部和四周用塑料布圍得像一間露宿者搭的帳幕。
大師傅以前是酒店西廚,用西餐做法,在這麼一個簡陋的屋台中做和洋式Fusion菜。沒有固定的菜單,當天在街市買到什麼新鮮材料,當晚就給客人吃什麼。由於這種做法很特別,名聲傳開,成了福岡市名檔,天天客滿,遲去要等位。
一間屋台,大師傅一腳踢,團團轉忙得如耍雜技,滿頭大汗,汗水順着下巴直往下滴,還好避得快,不然做的菜裏就不用加鹽了。
這天三道菜有魚有牛肉,還有一個八爪魚做的頭盤,每一道菜上碟的時候,都照着高級西餐廳的規格,碟邊裝飾做得一絲不苟,賣相賞心悅目,跟身處的那個「露宿者」環境,有強烈的反差。
棚外大雨滂沱,棚內吃鐵板雪花牛肉,棚頂還往下滴水。味道其實並不特別出色,只是這等風情,實在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