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永鏘 52歲
上海灘、中國會創辦人
我沒有莎士比亞的文字功力,但敢於為愛情「瞓身」,也敢於創作偉大愛情故事。
我寫的每一篇文章,都有太太Lucy當讀者。世界上最偉大莫過於愛情。若問愛情與民主誰輕誰重,有民主無愛情,人生沒意思;有愛情無民主,很多問題也難解決。愛情與民主沒有排斥,同樣,民主不會令愛情變得高尚,正如共產黨人也有很多很多的愛情故事。
生於香港、活在香港,曾經兩次參加7.1大遊行,我自覺擁有自由也擁有愛情。我心目中,民主是當某個領導人幹得不好,人民有權請他下台。但這個情況還沒有在香港發生。董建華是香港人間接請下台的,但現在若巿民認為曾蔭權做得不好、不喜歡他,也無法請他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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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建華治港,聽命北京、猜測北京心意;曾蔭權沒有猜測北京心意,但他聽命中央是政治現實。
管治國家煩惱幾千,要領導人信任你,最好別把煩惱帶給他。這個道理,對英國人、中國人都一樣。共產黨最怕人民遊行、暴動,當年中共建國元老之一葉劍英深明此忌,在處理地方問題上,只要嚴防社會動亂,其他不管,造假錶、假名牌時裝……這些自由,人民幾乎全部擁有,結果,他治下的南方特別繁榮。
曾蔭權沒有葉劍英的狡黠,他太坦白,太誠實。他是個好人、資深公務員,但不是政治家。他去年參選特首填報自己是政治家(politician),我想,他的政治家特質只比我多一點點。
說到管治香港,前港督彭定康當然跟曾蔭權完全不同。肥彭與前首相馬卓安(JohnMajor)深交,有甚麼問題,打一個電話:「Major點呀?」事情就完成了。換了是衛奕信,他要上達首相得經過外交部、內閣……做事講直接關係,我很容易可以請查理斯王儲來香港吃飯,因為我有王儲電話,知道怎樣約他。
就算有機會跟領導人說話,如何提問也不簡單,問甚麼、怎樣問完全會影響結局。如果沒有九成把握令對方說Yes,索性別去問。這是當政治家的基本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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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方安生提出普選行政長官要有時間表是很聰明的做法。若我是曾蔭權,我會向胡錦濤、溫家寶進言,請他為香港政治設定方案,猶如當年簽訂中英聯合聲明,為香港前途定局。
我會提出香港應該在2020立法會全部60席直選,但2012直選議席先由30席增加至40席,4年後再增加至50席。2022年間選行政長官,但要擴大選舉委員會的選民人數,起碼十萬八萬。這可讓北京感覺選特首之權仍在手上。一有了定局,陳方安生明天就失去發言平台了。
可是,不在其位,要說一些armchairphilosophy(空談哲學)很容易。我很了解曾蔭權,提不提出這樣一個定局不關乎勇氣。我看他連任特首機會很大,但陳太、葉太近期論政,2012年會不會是兩人之一當選特首?
我只能說,政治是越多人說話越好。別管是乜太。政治多變,世事難料,一件事情出現又會開創新局面。兩三年前說曾蔭權當特首你準會發笑,在政治世界裏,二十四小時已經可以漫長如一輩子。
撰文:冼麗婷 攝影:李家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