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Sir - 鄧達智

蘇Sir - 鄧達智

看着三十多年教學,一屆一屆中、青、少年畢業同學上台與蘇Sir合照送紀念品,更擁吻合照,這位老師肯定是個甜心。
宴後回家,暗巷上碰到鄰家族中兄弟,方悉他也是學弟,「蘇Sir真是一位很好很好的老師……」他如是說。蘇Sir沒有教過我,這夜是校友會歡送應屆榮休老師的宴會,人在香港當然與會,看到他們,看見自己少年十五十六時。
這是一所讓校友懷念的學校,再過幾年便半個世紀了,校友分佈全球,在多倫多、溫哥華的聚會人數不比香港少,相信不同代的同學姊妹弟兄,都曾經在校園度過值得懷念的少年成長期,從校友會與會人數可得印證。
環境曾經是母校最讓我們光榮的因素。中西老師混合,比較開放的校風讓我們下課後不願回家,無論參與課餘活動,打球,與書友溫習或交談,總之她是一所讓你自動留下來,不匆匆離開的校園。在未發展成新市鎮前的屯門,青山腳下,青山灣畔,少年的我們,像蘇振邦老師般年輕的大部份老師們,有幸這樣一抹開放的校風下得以與同學們打成一片。
何福堂書院來到今年十月最後一個周六便告四十三歲,曾經她是新界一所「名校」,隨教育制度,分區收生政策圍攻;一度,她曾走過灰暗的日子。新校長上場,力挽狂瀾,漸入佳境;而在發展商虎視眈眈下,偌大的校舍校園及一部份香港文物遺蹟仍未見倒下。以地區算,她曾經是一所村校;過去靠山靠海的環境最讓人緬懷,但記憶最深刻肯定是師生融洽的流光逝影,從老照片堆中尋回不少嘻哈無知歲月的片段,老師們成為我們的中心,不分中、西、印籍,在我們中間都成為一分子。一些老師對同學的引導,避免傷害他們正在成長牛高馬大的自尊,課後,以朋友方式透過交談獲得共識。

老師與同學間的友情維繫了我們不論海外或港內,大伙或小組,總有欣欣聚會的大小場面。蘇Sir榮休回多倫多與家人團聚,亦是當地校友們聚會的念頭;今天教學政策不斷變更,任教職者疲於奔命,流失了與同學交心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