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這是中國國歌開頭的一句。儘管現在每晚電視新聞以前,所播國歌已沒有了歌詞,但不會有人否認這句歌詞。明天七一,金紫荊廣場有升旗禮,照例有大陸自由行的旅客圍觀。過去,董特首每次國旗升起,他口中都在低聲和唱。只不知曾特首是不是這樣。
明天,我們若用真情實感、用對「奴隸」這個詞的真正了解去唱國歌的第一句,那就是非常有意義的事。因為中國人民還沒有擺脫「做奴隸」的命運。香港人呢,也還沒有。魯迅說過,歷史上中國人民的命運,永遠輪番地處於「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和「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中國人民還沒有成為真正的自己的主人,自己命運的主宰。
奴隸,要的是甚麼?只是要「吃」,也就是只要「生存權」。有得「吃」,就是「暫時做穩了奴隸」了;沒得「吃」而想要「吃」,就是「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自由,對自己命運的主宰,太奢侈了,這是超出奴隸想像範圍的事。
吃,除了吃飽之外,對物質生活漸豐裕的人來說,那就是美食。於是,暫時做穩了奴隸的人,就擺出奴隸總管的姿態,在明天辦一些「四十元香港一天遊海鮮宴」,讓「想做奴隸而不得的人」,可以用四十元享受專車接送、豐富午宴。當然,這種近乎免費的午餐,也不是白吃的,享受者付出的代價就是去參加「七一巡遊」慶回歸,以歌舞昇平來顯示大家都不「起來」了,都「願做奴隸」啦。
除了四十元海鮮宴之外,還有中華總商會的六十元全聚德烤鴨宴,還有中銀集團以一百元津貼給員工的付費參加「七一巡遊」。
最具有代表意義的是賭王何鴻燊,這個曾自稱說了七年謊話的娛樂業巨子,叫陳太不要勞神去參加七一爭普選遊行,留在家中看打球好了。大吃大喝,賭錢耍樂,看打球,這是賭王的意識形態。香港的「聰明人」當然也會信奉這種意識形態。有吃,有喝,有得玩,那就是上等的奴隸了。為甚麼要爭取當一個主宰自己命運的自由人呢?
奴隸的意識形態,是有吃,有喝,有玩,有錢拿就好。沒有個人的意志,又或者個人的意志就是服從。主人說釋法毋須按《基本法》所定程序,奴隸說這是「一國」的前提;主人說○七、○八不能有雙普選,奴隸說這符合《基本法》循序漸進的規定;主人說「新的特首」任期只兩年,奴隸們也紛紛改口說是兩年;主人說普選要有六個關卡,奴隸說要尋求共識。
若我們甘心當沒有個人意志、不能主宰自己命運的奴隸,那麼二十三條立法也會重來(六個關卡中之一,正是二十三條立法),那時候,現有的自由、法治都會褪色,香港會淪為「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
因此,「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明天走上街頭,為爭取普選而揮汗,當一個拒絕物質引誘的儍瓜,做一個要主宰自己命運、忠於自己理念的自由人!
逢周一、二、四、五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