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間,賜官告知楊大姐楊莉君離世,很突然。
上次碰面為去年香樹輝葉潔馨的寶號Linkwork春茗,當時楊大姐抽得大獎大型香檳一枝,隨後約我與幾位過去與她共事的前《新晚報》編輯部的大姐們共膳午餐。相談甚歡,我們再約來一次晚飯將香檳開來喝乾……今人生活繁忙,老友聚首見一次算一次,如不執緊珍惜,似浪花,拍過,散開,去了。
2006年的春節也已離開好幾個月,我們去年訂下的約會漸去漸遠,楊大姐先走,大家都失約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初次見面,說得一口十二分標準普通話的美國女孩LindaJavin,在某個電影試影會後將我介紹給楊大姐。交談下來,她說何不為《新晚報》撰稿?那時的文字比今天更差,無論如何不敢擔當!
不久之後為《信報》及《明報周刊》再邀,終於懵吓懵吓爬入格子場。稍後亦為《新晚報》專欄寫字。幾年後明窗為我出版首本小書《朋友衣服》,楊大姐首位邀字之誼及陳也為明周辛勞收稿之情,請她們為我寫序,為此楊大姐感動不已,一九八八年十二月離她退休的日子愈來愈近,她這樣寫「序」的開始:「進入十二月,就難自禁地為退休的日子倒數。夜闌獨處,也難控制不去回望那曾走過的漫長路,已漸隱入山風雨霧障中。路上遇見過的許多率真面孔,不是淡出,也或多或少地,正在或已經變了形……」沒了,她這樣寫:「……我是第一個約他化意念為文字的人,就要派我為他的第一本書寫序。就憑這份忘年之交的舊情,無法藏拙的獻醜,勢所難免了。正巧也是我的破題兒第一遭——為小友文章結集作《序》哩!」楊大姐退休後我們包括劉致新偶爾約她晚飯小敍,也常會在她女兒,舞蹈藝術家黎海寧作品演出中碰頭。大姐留下我們的約會未告先別,只好遙寄,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