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保護的人很弱小、很分散,但你的對手卻很強大、很明確──就是要把你幹掉。」內地律師浦志強在經歷數年的維權(維護權益)生涯後,深感弱勢社群的生存愈來愈難:「現在是內地維權運動的低潮,胡溫上台後對維權活動的打壓遠較江澤民時期更為嚴厲。」
維權,是內地近年最熱的詞語之一,百度的新聞搜索引擎顯示的就有逾30萬條,從反面顯示出弱勢社群權益受侵害的嚴重性。而執業不到10年的浦志強,從《中國農民調查》案到《南都》案,再到鄭恩寵案,以及近期的PAAG案件等,其大膽作風在某些人眼裏幾乎是有些「好勇鬥狠」。
浦志強表示,03年發生孫志剛案後,內地民間的維權意識逐漸提升,在維權運動漸露曙光時,在沙士事件後站穩腳根的胡錦濤、溫家寶對民間這種狀況卻進行了前所未有的打壓︰「社會矛盾較以往多,像民間上萬人的衝突事件不斷增加、各種維權運動亦不斷擴大,但另一方面,胡溫卻要向古巴學習、要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社會穩定,他們這種思維明顯是落後於時代。」
「沒任何真相可被戰勝」
浦志強認為,這種情況明顯對維權運動不利︰「大家都覺得走投無路,覺得很絕望。而像我們作為律師的,打官司總是輸、維權總是碰壁。」
替多間媒體打過官司的浦志強說,媒體在維權運動中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他舉近期內地有關PAAG案件為例說,媒體如及時曝光可令公眾關注有關問題,進而減少受害人數,但到目前為止,內地律師在維權問題上所發揮的作用卻較媒體大得多,他表示這顯示當局對媒體的控制相當嚴厲,當局試圖封鎖一切對其不利的消息。
作為一名維權律師,難免會碰到涉及政治敏感的問題。浦志強坦承,自己不想和任何人包括當局在內發生任何衝突︰「我會權衡這方面的代價有多大,如果真要面對時我會以事論事。我相信這個社會(中國)是在地球村裏,沒有任何真相可被戰勝!」
數年來專注吃力不討好的維權官司,他稱自己經常感到孤獨︰「自己是咬着牙在頂!但我會堅持下去,力爭打我認為有道理的官司,希望可以贏它。」
本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