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到製衣名城石獅參加當地舉辦有年的「兩岸三地設計師滙演」。內地當年仍有熱情招待人客的傳統,公餘大多安排到附近旅遊名點逛逛。不要甚麼寺廟,也錯過了泉州,在下選擇到崇武看看期待已久、頗具特色的惠安女衣着。
車子跑到泉州東南的崇武,直奔主題公園般的崇武古城;路上偶爾看到一些穿上著名傳統服飾的惠安女群,但並非自己心中期望看到的整體性。後於當地人指點,才得知要看惠安女,要到小鎮大岝,離城十分鐘。有如尖沙嘴直插入海的古鎮依小山而建,以當地著名的石塊築成,是如假包換的「石頭城」。
惠安女衣着特色來自她們梳理古味悠然的頭髮與髮飾。然後上身一件最讓人稱道,以藍色為主調的露臍裝。下身是橫叠紋路黑色綢褲,低腰之外,更戴上以斤作單位的重型銀鏈。頭髮以獨特古法梳理,配上古典金器銀器及花朵,外出或工作時戴上花紋頭巾,或另加黃色油紙帽子,海風吹來十分飄逸。
賜官劉天賜說八十年代作監製,曾經到當地拍攝電影《雙鐲》;惠安人當時的打扮不分老少男女同樣充滿獨特味道。在下的公元二千年已看不到兒童及男人穿上傳統服飾,但女性,從二十多歲到百歲的打扮都相同;不同是勞動婦女換上黑色男裝西褲,黑色男裝皮帶,一邊繫上手提電話,十分有型!
惠安女當年最是勞動者先驅,採石、抬石、打石、雕石……粗重無倫,所以老婦人的手臂明顯看出特別長,手掌特別大。她們都不害怕陌生人獵奇的攝影機,笑面迎人,純樸簡潔。
六年後的上星期,重臨;多害怕看到物是人非,過去二十年世界性的一體化及科技猛進,讓世上不少保持了千百年的穿衣文化一夜掃平,都穿上大美國的T恤牛仔褲。太好了,惠安女在大岝依然故我,露臍低腰,銀鏈及特色頭,真是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