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分開了,妳不會再想踏足他所住那區。過去一星期,三天會到他家吃飯聊天看碟擁抱,甚至乎他家人回來了,妳就在樓下公園跟他拉扯,雖然傷殘人士廁所不見得有多浪漫,但一刻的窩心卻讓妳老是不願歸家。可是一旦分開,你會把那區剔出生命以外。
原來香港雖小,但有些地點如不是感情維繫,根本不會踏足,它只是地鐵地圖表上的一站。地鐵經過,看着月台,妳總有下車的衝動,去偷看他家樓下的那個護衞員,是否仍用很色的眼光瞄妳的短裙。妳不知道,因為妳沒有這樣的勇氣。深怕碰到他的姐姐,不知道他家人得悉妳倆分手了沒有,要是不知道,還邀請妳到家,那就未免有點尷尬。
節日到了,你想在他的傳呼台留一句祝福,可是深怕太久沒聯絡,要是只留妳姓氏,又未免太自信,妳怎麼肯定他只有妳一個陳小姐?
多年後,因為工作關係再重臨那區,你們曾經流連的快餐店仍在,很有衝動叫同事們在這裏吃一個粟米肉粒炒飯,同事們都怪妳的品味差,怎麼會這麼難吃,還以為回到國內。可是在沒有煮熟的生米內,卻含着一段已枯死的感情。
「甚麼事?」旁邊的男生問。
「沒有,只是有沙入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