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淑梅醫生
明珠台變變變生命力一連兩集的《虎心人》,我看後心情相當沉重。究竟人性跟獸性有甚麼分別?獸性可以被人為地扭曲,人性呢?當人性也被嚴重扭曲時,人類社會將何去何從?
《虎心人》記錄了兩個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如何幫助兩頭來自亞洲,人工飼養的孟加拉小老虎(Ron&Julie)在南非的野外生活。初時,工作人員把小虎保育在一道電圍欄內,當小虎漸長,便開始帶牠們到荒野上作實地練習。
人性獸性沒分別
為了教導這兩隻一直在欄內養尊處優的老虎狩獵,工作人員運來一大車羚羊,在兩隻饑腸轆轆的餓老虎面前放出,好讓老虎原始的獸性能充份發揮出來,捕殺獵物。小虎並沒有令工作人員失望,一舉便把羚羊擒下,不過,他們覺得仍有小小瑕疵,就是小虎還未夠狠,沒有一口咬破羚羊的喉嚨!在工作人員的悉心指導下,小虎很快便學懂了怎樣用最殘暴的獵殺伎倆,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獵物殺死。
工作人員的確用心良苦,他們利用一車一車不同的動物來訓練小虎,務求牠們學會獵殺任何一種動物,將來在非洲的荒野上衣食無憂,世代繁衍。不出兩年,小虎已經長大成為兩頭驍勇善戰的猛獸,面對大小獵物,都爪到擒來,無往不利。工作人員十分安慰,因為能夠成功把亞洲的孟加拉老虎移殖到非洲大草原,教曉牠們在野外覓食的本領,這還是第一遭。
中國人喪失本性
但是,獸性一旦全面爆發,便沒法收拾,沒多久,恐怖的事情便發生了。一天,兩頭猛虎碰見一群羚羊,立刻使出看家本領,登時殺得性起,樂不可支,殺完一隻又一隻,不消數分鐘,便殺了七隻羚羊!Ron和Julie如今不再為飢餓而殺,而是為殺而殺,工作人員也看得目瞪口呆,但心底裏卻異常興奮,視死去的羚羊為他們值得驕傲的戰利品。看到這裏,我內心一直下沉,不懂言語,人性和獸性,原來真是同樣可怕!
非洲本來沒有老虎,大草原有自己本身的生態,原有的捕獵獸如獅子、野豹,其實也不全是豐衣足食。早前在《大貓日記》中被放生的豹兄弟,最後也未能在荒野中生存下來,難怪今次的「虎心人」會如此高興,認為是一項重大的成功。我不想探究人類為了打救野生動物而作出的種種行為是否正確,只是想到人類社會一樣有這種殘暴的行徑,而且愈發猖狂,便不禁難過起來。
中國人經歷過共產馬列毛思想的洗禮,再遭文化大革命慘絕人寰的蹂躪後,人性蕩然無存;在極權統治下,人民猶如活在電圍欄內的小動物,不但失去了自由,更喪失了本性。
握兵權操縱人民
如今,最高領導人大開經濟綠燈,一眾沒有人性的餓狼便傾巢而出,營私牟利,貪污籠絡,使假作弊,把整個中國大陸搞得一片繁榮腐敗,歌舞昇平。中國人如今財大氣粗,到世界各地大灑金錢,叫全世界側目,令世人艷羨驚怕。但這背後死了多少隻羚羊,農民百姓的苦況有多深,又有誰知?
動物園的工作人員手執鎖鏈和木棒,就能把兇猛的老虎控制在掌中。被飼養的老虎,無論本領多強,在囚禁的環境下,都只能安份守己,服從指示。在人治的社會裏,領導人只要手握兵權,就能操縱人民,如果國民又安於現狀,滿足於被掌控的生活時,表面上的平穩安定便可以維持,而暴君亦自然可以繼續為所欲為。
然而,在穩定的背後,人性的貪婪,就有如動物嗜血殘暴的獸性,他們在瘋狂攫取金錢利益之同時,能不傷害一些弱小無助的小民嗎?沒有非法的掠奪,又何來額外的財富?
工作人員在鼓勵小虎捕殺羚羊時,有想過羚羊也有同樣的生存權利嗎?高幹財閥在榨取百姓的民脂民膏時,有否想過大家都有平等的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