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培達到北京跟大學生交流,研討會完結後,有個狀似搖滾樂手的大學生,拿着包裹到金培達面前說:「金老師,你過幾天回香港,能否帶包東西給我朋友,他認識張婉婷的呢。」
金培達記不起在兩個小時研討中,自己有提過張婉婷名字。他憑甚麼會想到將東西付託給自己?更甚是他不是聽到一半,才回家拿東西,而是一早有備而來。金培達禮貌婉拒,可是他仍不放棄,以高八度北京腔問:「那麼金老師,我這個忙你就不幫啦?」「金老師」沒看過安全顧問蓋文.德.貝克的《求生之書》,當中提到具威脅性的人,可以七種訊號將之分辨出來。搖滾樂手那句話,正是其中一種訊號「加標籤」。那是對方會發出一種貶語,藉此貶低對方。因此我們急着要證明自己並非對方口中般差劣,例如男士會對搭訕女性說:「以你的身份,一定不屑跟我說話。」於是女人馬上會與他說話,以證明自己不是擺架子之人。
大家萍水相逢,為甚麼你覺得我有義務替你帶東西?就算我認識張婉婷,也未必願替你帶東西,因為我無法證實你跟張婉婷的關係,除非張婉婷在我來京前先跟我說:「我有朋友在北京大學,到時他可能會找你,要是方便的話,請給我帶點東西過來。」這樣我才會考慮。
要是包裹中有甚麼違禁品,上到法庭,法官會相信我是替陌生人帶的嗎?這不是對人的不信任,而是普遍人與人該有的基本禮儀,這跟隨便在街上問人是否想跟你上床同等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