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羅浮宮去過一趟,去得太早。當日貝聿銘設計的金字塔還沒動工,如今在雜誌上電視上看來,實在太扎眼。我老覺得它有點怪怪的,跟周遭的景物不大搭調。
《達文西密碼》的作者丹布朗引述人家的話,把貝大師褒貶了一番。歌德形容建築是凝固的音樂,這金字塔卻叫你受不了,好像聽到有人用手指甲在黑板上胡刮亂劃一般。也有人說,這七十一呎的建築設計,將古今新舊的風格協調得恰到好處。
不管巴黎人的觀點如何,已故總統米特朗卻有個法老王的情意結,特愛埃及文物,法國人乾脆管他叫「獅身人面獸」。現任總統希拉克也愛研究藝術,興許另有看法。費解的是,米特朗要求貝氏金字塔不多不少用666塊玻璃湊拼成,這數字可不是跟撒旦串連了起來?
藝術這玩意兒,當真見仁見智。百多年前,矗立巴黎市中心的艾菲爾鐵塔,就讓法國人罵得一文不值,眼下倒成了花都的地標,等同紐約的自由神像。當時有人說,鐵塔是巴黎臉上一粒麻子。如今你也可以說貝氏金字塔是羅浮宮臉上一粒麻子,公論則有待千秋之後。
誰把艾菲爾鐵塔比喻作1000呎長的陽具?這倒不妨看作是法國佬雄風的最佳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