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是穆斯林，去德國看世界盃，正好比去麥加朝聖。這個麥加四年轉換一次地點，上次是韓國。我跟損友某到濟州島去跑了一趟，實在長了不少見識。
早就嚷着要再搭伴去德國，結果大家空說了一車話，還沒打算上車。不必說，精彩賽事的門票已經賣光，如今才掏腰包就太晚。總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得再等四年。不過不去看世界盃，德國還是值得再去一趟。
慕尼克、東柏林、西柏林我都去過，倒只算跑馬看花。在慕尼克的啤酒窰泡過一夜，見服務員健壯如牛，兩手能拿六杯水桶般大小的啤酒，的確嘆為觀止。那一回趕上是世界盃舉行的一年，東柏林街道空蕩蕩不見人影，光聽見路旁樓房裏傳出電視實播球賽的鬧聲。這邊荒涼得像個死市，那邊西柏林卻鬧哄哄，路上車水馬龍。
不巧的是勃蘭登堡門正值維修，用布幔掩蓋得嚴嚴實實，讓我緣慳一面。柏林圍牆就給拆得砸得稀爛，竟有人在牆根擺攤子向遊客兜售碎石破磚。最教我開眼界的是柏加馬博物館，那用青磚砌成的古巴比倫「伊什塔爾門」和「列隊行進道」，誰見了能不發思古幽情。
在館裏呆半天，也許比在球場裏蹲上三天讓人更回味不已。柏加馬也許才是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