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其中一個荒謬、無奈和讓人困惑的處境,是你和她明明可以做朋友,偏偏因為彼此身處的圈子老早勢不兩立,各為其主的陰影下,最後眼巴巴目送一段正在萌芽的大好友誼,中途夭折。
開初的時候,你和她曾清高地認為,友情從來只是兩個人的事,儘管友儕之間互有積怨和誤會,也不應該影響彼此的交往。只是慢慢地,當身邊朋友發現你倆的關係後,閒言閒語開始不絕於耳。「你為什麼會跟她做朋友?」
一張張詫異、失望和懷疑的面孔在你和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不像你想像般那麼好?其實……」朋友總是在「其實」兩個字後,欲言又止,彷彿在醞釀要說出一個關於她的驚天大秘密,山雨欲來的氣氛,煞有介事的表情,但最後說出來的,又只是有關她一些無關痛癢的壞話或取笑吧了。
當你把朋友講述的內容向她覆述一次,電話筒旁邊傳來是一串清脆爽朗的笑聲,「你相信嗎?」,「當然不信」,「那你有沒有為我向你朋友澄清?」,「沒有」,「為什麼?」,「因為我不相信!」,「那更加要說清楚!」,「清者自清。」,「但人言可畏。」,「最重要是我相信你!」,「那你更應該保護我!」,「我有!」,「你沒有!」,「……」。
電話筒傳來,是長長的沉默。最後不知是誰掛了錢。從此之後,你跟她很久再沒聯絡。朋友看見你跟她友情不再,沾沾自喜地道:「我早說過她這個人是有問題的。或許,身邊的人也是這樣告訴她。無奈是你和她也漸漸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