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香港電影金像獎舉辦至今,已有二十多年,身為董事局主席的文雋,特別緊張,親自打電話給倪匡兄。
「蔡瀾已經答應替我們頒最佳編劇獎,說要和你一起來才有趣。」他引誘,倪匡兄當然答應了。
又打電話給我:「倪匡是在第一屆金像獎時已做頒獎嘉賓,今年第二十五年,特別有意思,你要陪他來喲。」
本來我已不接觸電影界,也當然答應了。
兩人見面,一對口供,先後次序不同,已經給文雋賣進窰子裏。老妓二名,好可憐。
走入星光大道,諸星聚集,都前來打招呼,我們兩人有點受寵若驚,開始老懷歡慰。
工作人員帶入化妝間,我們上台,永不化妝,若有老酒一瓶,則可滿臉通紅,顯然他們沒做好準備,只有從和尚袋中自摸了。
遞來小紙一張,問倪匡兄道:「小說和電影,有什麼關係?」問我的說:「食物和電影,有什麼關係?」
我們把小紙扔了,登台去也。
一開始,隨手拈來:「最佳編劇不知花落誰手,但今年最佳劇情,是自我放逐十三年的倪匡,已回到香港長居,再也不回去那種鬼地方。」
先聲奪人,得了不少掌聲。倪匡兄問:「我寫了多少劇本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說:「邵氏年代,拍過的有兩百六十一部。沒有拍,拍不成的,也有一百,加上台灣導演、獨立製片雙手捧着白銀而來的,也至少有兩百,加起來一共有五百六十一。寫了那麼多劇本,為什麼沒有得到金像獎,你知不知道?」我問。
倪匡兄懶洋洋回答:「知道。寫得糟透了嘛。」全場大笑,我們頒了獎,一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