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欄曾介紹美國民權運動的先驅羅莎.伯克斯,於巴士上拒絕就座種族隔離的黑人區,掀起了波瀾壯闊的反種族歧視浪潮,一名年輕律師馬丁路德金受主感召而投身運動,最終竟因此遭暗殺,他面對八十萬長征到華盛頓誓師的群眾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我有一個夢想……」,亦從此成為不朽名句!他說此話時,腦際想着什麼,大家未必猜到,但他肯定不會忘掉他的祖先的苦難,也不會抹去林肯總統的「解放黑奴宣言」;否則,他又怎會賈其大勇,為前人未竟之大志而奮鬥、犧牲!
忘掉歷史,尤其是忘卻血寫的歷史,就不會有夢想,就不會有追求,就會有點悶,有點停滯,甚至有衰退危機,更對不起濺血的天行者,平白讓其鮮血白流,使不義續行,眾惡囂張!這樣簡樸的道理,婦孺皆知,卻料不到不時有智者諸多挑剔!六四血腥雖已漸淡,但人血不是胭脂,又怎能輕輕抹掉,隨之奢談展望,新繪彩虹!
想想看,若是台灣「二二八」血史可以一筆抹煞,又何以形成當年之黨外,今日之政黨輪替,憲政民主,怎會降臨斯土?南韓民運若是忘掉光州血案,何能凝聚力量,啟動民眾,推翻軍事政權;又或者匈牙利民眾淡忘蘇軍血洗布達佩斯,89年巨變哪會發生?1968年蘇聯入侵鎮壓布拉格之春,捷克知識分子不忘掉自焚抗議的一名青年學生,而奮起組織「77憲章」運動,天鵝絨革命豈會發生?
尊敬的關信基教授,大家都不提,少提「六四」,最高興的該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