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拍一張合照嗎?」既是病人又是讀者的她向我請求。
「行!我不脫去口罩,如何?」我要求。「我的樣貌見不得人,免得失禮你。」
「你對自己實在太沒信心了!好,就勉為其難,和你拍一張蒙面超人相吧!」然後她喜孜孜去準備自拍。看見她一臉雀躍的樣子,我又怎可狠下心腸去拒絕她?「你心情似乎好了些,大便是否比以前暢通了不少?」需要服食那麼多精神科藥物的她,難免會有排便困難。
「用了你給我塞肛門的瀉藥,現在可以隔日排毒。」她滿意的笑了。笑得很自然,很美。「恭喜!上司最近有難為你嗎?」她常常投訴上司對她不好。
「她?死性不改,對我呼呼喝喝,絲毫不留情面。」她面上的慍色又來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病人喝我罵我,我是否應該辭職不幹,告老歸田?」
「當然不應該啦!喝罵你的病人,這兒一定有點shortshort地。」她指住自己的天靈蓋,用食指轉圈示意。「他的大腦受損,這才控制不了他的行為。你大人有大量,理應原諒他啊!」
「很有道理。你也可以當你的上司腦袋有點shortshort地,她的大腦控制不了她的嘴巴。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