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生雜文:添馬艦與二十四橋

孔捷生雜文:添馬艦與二十四橋

添馬艦擾攘未已,但隨着民建聯放風轉軚,曾蔭權之「強政勵治」料可再下一城。至於民主派主張把添馬艦「還地於民」,變成公眾休憩場所,此係西方社會民主黨加綠黨的典型立場,一如羅大佑「不變的結局」所唱:「你像一句美麗的口號揮不去」。
倒是民建聯要現實得多,它最初反對在添馬艦興建政府總部,是要脅迫特區政府搬遷到東南九龍,彼處為民建聯的地界和票倉,政府總部落地生根,該黨形同劫持了曾特首,進可挾天子以令諸侯,退可在九龍裂土封疆向政府收「陀地費」。
然而,如今民建聯居然犯了「右傾機會主義」錯誤,形同在抗日統一戰線裏無條件臣服於蔣委員長的領導,放棄了「鬥爭」和「原則」。民建聯一念之差,必將鑄成大錯,竟使得「港英餘孽」氣數更旺,乃至跨越後曾蔭權時代而延綿至第X任特首。何以如此?原來這和添馬艦的地脈戚戚相關。
添馬艦為英軍營盤,地氣於今縈繞未散;而灣仔尺土寸金,又是專業人士和中產階級盤桓的地界,換言之就是「公民黨」未來的票倉。特區政府看中這一風水龍穴,未來港島「天下為公」,而不懼九龍左營之鼓譟和掣肘,如此民建聯被邊緣化乃冥冥之中的定數。

民建聯之所以有此閃失,在於該黨的諸位大佬沒有聽說過揚州二十四橋的軼事——
文化重鎮揚州已有兩千四百多年的建城史,曾為「東方四大商港」之一。鑑真和尚是揚州土著,也是從這裏東渡日本的;馬可.孛羅曾在揚州駐足,任總管達三年之久;眾多文學巨匠之遊歷生涯都與揚州大有干係,其中唐人杜牧寫下多首揚州詩,最膾炙人口的當數「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豈知這如詩如畫的二十四橋哪裏去了?據揚州人氏江澤民說,他從小就尋訪二十四橋,卻總找不齊全。這座古城之衰落非一朝一夕也,就算少年江澤民把欄杆拍遍,秦淮遺韻終是雲飛水逝矣。殊想不到,八十年代揚州市重修二十四橋,恰好在一九八九年完工。
二十四橋是揚州精魂,是其風水盛衰之所繫,它一旦重新隆起,世間必生變數!於是六四硝煙未散,被「衣帶詔」密召來京的江澤民就一夕之間黃袍加身。更令人歎服的是,日後江氏能平安走到仕途終點,竟為中共建政史上所僅見。
誰會想得到,江澤民隱退之後,二十四橋的龍脈仍在律動不已。真龍天子胡錦濤雖係皖籍,但其父一直在泰州謀生,胡的外婆更是泰州東台人,而泰州正屬揚州府管轄。算來算去,胡錦濤竟是大半個揚州人!
聽罷拍案驚奇的二十四橋逸事,為了慎防曾系一脈坐大,免致「敲碎玉籠飛彩鳳,劈開金鎖走蛟龍」,民建聯對添馬艦的方略應否推倒重來?
逢周三、六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