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年前的夢，已經給忘掉了？那時，我還沒足夠零用錢，去購票欣賞《白孃孃》這部百老滙式國語歌舞劇。顧家煇作曲，黃霑填詞的，演了60場，搞手兼女主角潘迪華小姐賠了100萬，那時的百萬元可以買多少層樓？但潘迪華就是忘不了，在2003的演唱會仍然唱了多首《白孃孃》主題曲作結。
今日，我買這張CD，坦白是為了K.K.Wong。我這個玩了二十年音響的無名小輩眼中，黃先生不算多產，卻是其中幾個絕頂出色的香港錄音師。《白孃孃》我還是第一次聽全套，也許我的馬蘭士CD機太舊了，總覺得大合唱時人聲有輕微的「窒」，最高潮處還有些過載失真，但獨唱則沒有問題。當然不能拿今時今日，又或者甚麼數碼時代的錄音去比動態，卻很有六、七十年代那麼聽黑膠碟的味道，定位奇準，無論是潘小姐還是鮑立先生（聲如洪鐘，唱得實在好！）的音色像真度都很高，味道無窮。
也許，我聽到的不只是一個歌舞劇，而是潘小姐的夢，而是黃先生錄音的執着，無論今日有各種甚麼重播制式，更無論人們對我說，黑膠的聲音其實有多少失真，可當我聽《白孃孃》，不會去計較動態，不會去計較那些微小的問題，我是真的看到一幕又一幕的白素貞故事，在我的兩個揚聲器之間重演，聽得到，摸得着。
文：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