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鐘的機,飛台北,七點鐘需抵達機場,半夜四點起身,趕稿。
為什麼不在前一晚寫呢?懶惰是主要的原因,但太愛看電影,是致命傷,最新的影碟一套又一套,看完比寫稿更迫切。
已經寫了那麼多年,沒斷過稿,都是因為老父教的一句話:「答應了人家,就要做。」
真是害死人,做沒問題,做得不好,才是令人最憂心的事。
但也捱了下來,一轉眼,人生已近黃昏。
這個世界美好嗎?教徒們還是抱着希望,我的思想上搞不通,自有人類歷史以下,就是不停地互相殺戮,看不出有什麼值得活下去的事。
有了思想,就有邏輯,再進一步,就是哲學,連哲學也解決不了,便靠宗教了。教徒們信了就是,他們是幸福的,我做不到。
好彩還可以吃吃喝喝,也嚐過不少美食,但當今多污染,原料已失去真味,養殖的只剩下一個型罷了;樹木的栽培,趕不上斬伐。
最初是瘋牛症,再來豬瘟,接着禽流感,當今又有新花樣,羊也有病了。
殺了那麼多,人類自己也應該死了幾個,每次報上讀到鯊魚咬人,都拍掌讚好。
活了幾十年,愈來愈模糊,不知活着幹什麼,怪不得年輕人更要迷惘了。
看整個世界的政治更加生氣,沒一件好事,又沒斬頭洒血的能力,如何去改變?人生的目的,確在飄浮。
能抓得緊緊的,只是父親教的幾個原則:尊敬長輩、對朋友好、守諾言、守時間,愛護比你年輕的人。
這幾點,像個巨大的錨,牢牢地釘在海底,才不會失去方向。
不然,看到那些做了壞事,還能逍遙法外的人,壽歸正寐,真會氣死。
唉,一大早我發那麼多牢騷幹什麼?不像我!為了,只是填滿格子罷了,這個專欄作者,真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