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字,流行了幾十年,未必關乎女權高漲,只是有人除褲放屁,忽然竄出來的異物。
今人寫書,尤其寫小說,對白涉及女人,譬如,打招呼:「妳好嗎?」表白:「我愛妳,我最愛妳了。」或者恐嚇:「沒有妳,我會死!」總離不開這個「妳」,好像不這麼寫,對方就不知道自己是女人,不知道人家在跟自己說話。
「妳派作者」,似乎是追求精確,其實多餘;我們的古文沒有「妳」,人家的外語也鮮見「妳」,我查看一般的字書,像《中華新字典》,也沒有這個為女人度身訂製的「妳」。「妳」,為什麼只在某時、某地、某些人的書和信裏存在?究竟有什麼存在價值?
澳門作家冬春軒寫了本《鼓枻滄浪》,有一篇《人瑞張蒼》提到「妳」:「近代人把第二人稱代名詞的『你』字,一分為二,女性的用『妳』字。妳即嬭字,嬭亦即奶字,而奶是女人的性徵,以奶代你未可厚非。」冬翁行文諧謔,但講究,應該有些根據。
我一向不用「妳」字,一來覺得這東西不明來歷,送給女人,太見外;二來,也沒有「她」字實用,能讓行文清晰。如今,知道「妳」就是「奶」,更不敢濫用。「奶好嗎?」「我愛奶,我最愛奶了。」「沒有奶,我會死!」愛情小說這麼寫,也實在太滑稽;雖然,一埋牙,就說出了赤裸裸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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