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尼是孕育不少名城的浪漫故鄉。
從一條小路穿過,看得到不遠處有莊園,有高高低低的城堡。當地人說,城堡都是當地王公貴冑為表明自己身份所建……而城堡的高度取決於其地位。這些遺留下來的城堡,有着不一樣的故事,歲月一層層在上面沉澱、刻畫,像掌紋般銘誌。
文、攝:金鈴
意大利托斯卡尼
今日:氣溫6-14℃
濕度67%
迎接我的,竟是一場冰雹……
來到文藝復興發源地之一的托斯卡尼,不是為了尋找上個世紀徐志摩詩句中的翡冷翠,只是想在一望無際的田野風光中,在到處可見紅瓦褐磚的農舍、城堡邊陲,尋找浪漫童話。
從羅馬乘火車往西耶納(Siena),要在Chiusi轉車,足足花了三個小時。走到車站對面馬路的巴士站,不過1分鐘路程的,天色驟變,烏雲滿天,我已心知不妙。巴士一直走上山路,10分鐘左右便把我帶到城中。甫下車,便開始下雨,走在石磚路上,人生路不熟,正在惶恐之際,老天爺再來一場玩笑:滂沱大雨。我們手忙腳亂地躲進屋簷暫避。但之後卻發現那些豈是雨水!根本是冰雹!大大顆的冰雹,直徑約1-2cm,從天而降,足有10分鐘之久!我的頸上不幸被打了一下,疼得哇哇大叫!
雨後陽光,最美的中世紀古城在於眼前……
天有不測之風雲,雨忽然停下,轉眼間又是另一個世界!抬頭藍天白雲,若不是街上濕漉漉的水灘為證,還幾乎不敢相信在半小時前這兒幾成澤國。來到扇形廣場上,一大堆遊客紛紛出動,攤在地上,或閒聊,或呆坐,或吃午餐,或談情,好不自在。面前一幢高高的鐘樓,矗立在無雲的藍天,我決意去拜訪大教堂。在午後,穿過被陽光照得色彩斑斕的廣場,我們一邊流連老街,一邊留影。近在咫尺的主教堂,花了我們老大半天才走到。
黑白教堂是我們的心血和希望!
雪白亮麗的巨型教堂,與周遭橙黃色的老舊房子顯得與別不同。除了因為巧奪天工,用材講究,矜貴白色大理石和粉紅粉綠翠石互相輝映外,最吸引之處,是它擁有了全城人民祖先的心血和希望。為了把她完工,在羅馬時期的Minerva女神神殿上修建全哥德式教堂,公元1136至1382年期間,全城總動員從四方八面運來建材。其中,以殿內黑白雙色大理石最為罕見。可惜,由於瘟疫和戰亂,工程被迫暫停,令原本可望超越佛羅倫斯、超越全世界成為最大教堂的願望,因而幻滅。主教堂對面有一間剛復修完畢的博物館:SantaMariaDeuaScala。它有1200年歷史,曾是一間古舊醫院,後來又變成教堂、民居。人們在牆上發現壁畫,才知道內有乾坤。結果政府斥資重修,考古學家在地底發現大量文物,皆是羅馬時期居民用品,更有地窖及地道。現在,這裏成為城中很重要的文物展覽場所。
這裏就是要放慢你的步伐……
沿石級走回大道,途經很多小店,有賣生果的,有賣精品的,不喧鬧,只是靜靜躲在古樓腳下,渾然天成,予人很愜意的閒適。往後的兩小時,我們隨心所欲,在大街小巷流連,左穿右插,根本辨不清方向,更遑論記下走過的地方。大抵,遊客待在西耶納,並不真是為了遊覽名勝。只是一心希望,追求一份無拘無束的休閒,和不用花腦筋費神的浪蕩,在九曲十三彎的街道中,找尋新趣,在光影婆娑的老房子前,拋開種種急速城市的煩憂。
漫步在如詩如畫的山城之間……
走出城門,冷不防向右一望,整個西耶納城盡收眼底!她就恍如海市蜃樓,在我眼前一瞥而過。我決心要去看看。繞過重重紅磚屋子,整個山城,盡見眼底。層層叠叠的老房子,與高高低低的橙色瓦頂拼湊出一幅中世紀奇景。一個鐘樓,一座教堂,一左一右,把山城牢牢看顧,既是它的守護,又是它對遊客的招徠。沒有雪白圓頂,西耶納便沒有靈魂;沒有高塔鐘樓,西耶納便失去獨特。
再向前走,經過噴泉,走了十五分鐘,傍着城牆卻不見入口。終於,跟着其他人走上小坡,來到所謂的入口。其實,這兒只是一大片休憩地,是建在古城牆上的公眾花園。西耶納的居民,在這兒辦ArtAssociation,又舉行大型綜藝表演。平時,人們上來歇歇腳,再不就看場電影,優哉游哉!在這裏,可以把西耶納看得更全面,可以把她後面的葡萄園和山地都看得一清二楚。有如此地利,難怪在古時成為眾城之首。
空氣怎麼會是甜甜的?
清晨,打開玻璃窗,再推開木窗,外面鳥語花香,間或傳來摩托車聲,劃破眼前的中世紀。有人曾說,世界上很少有幾個這樣的地方,早晨可以如此優雅地醒來。我記得托斯卡尼的每一個清晨總是滿滿的安靜。霧氣在周圍的山谷裏開始散去,山丘像小島一樣,上面有隱約的白牆紅瓦在反射霞光,飄在瀰漫原野的薄霧上面。每一個人似乎都是天生的園林家,一棵樹、一間屋設計得無比優雅。過了每一個小山坡,草會蔓延下去,直到不遠處有葡萄藤和橄欖樹的農莊。風從遠山間吹過,捎來青草、炊煙、葡萄及橄欖的味道。
踏在托斯卡尼的雲端上!
九時半,我已抵達鐘樓。未幾,鐘樓下已開始排隊。每位遊客都渴望一登塔頂,傲視西耶納。十時正,鐘樓下那小得不合比例的木門被打開,但還要等面前那部機器的綠燈亮着才可上去。五分鐘後,我一馬當先,登上樓梯,付鈔後繼續登塔。塔內的樓梯旋轉而上,石級多得數不來,只記得自己轉了一圈又一圈,走得筋疲力盡,氣喘如牛之時,眼前大放光明!再爬上木樓梯,便是西耶納最高的位置,也是托斯卡尼最高的樓塔之顛!我成為今天第一個登塔的人,趕忙在指定時間15分鐘內要拍好照片。之後,還未及感受高處不勝寒,便匆匆別離藍天,別離綠野,別離古樓老簷,鑽回那道石梯去。到達地面,猶未定神,若不是剛剛拍了照引以為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曾經踏在托斯卡尼的彩雲上,放眼最漂亮的山城。可以的話,真的好想一直一直的生活在這裏,不願離開了。
AREUREADY...
簽證:持BNO須簽證,特區護照免簽證。查詢:25220033(意大利領事館)
機票:乘德國漢莎航空前往羅馬,來回票價$4,950起,查詢:27302800(學聯旅遊)
交通:從羅馬Tiburtina搭乘長程巴士到西耶納(火車站的對面就是SENA服務線路Poggibonsi-Siena-Roma的終點站),行車時間約1小時;如選擇坐火車,可從羅馬乘火車往Siena,但要在Chiusi轉車,三個小時到達西耶納。
貨幣:1歐元兌9.29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