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成定局,已經沒辦法。發生了的事,只得接受。」生還者之一利巴頓無奈地認命,他相信妻子和三名孩子都死了。經歷瞬間九死一生的可怕災難,生還者驚駭的心情未平復,還要面對失去家人的傷痛。
母與弟兄姊妹不見了
數十生還者中,至少有兩個是兒童,他倆都被送到災區附近的醫院。一歲的小恩索一身瘀傷,在病床上一直哭,父親在床邊哄他,但他同樣為妻子下落不明而震驚:「希望妻子仍生存……」他的姪子女也全部生死未卜。
附近病床上的六歲女孩西本加仍然嚇得呆呆的樣子,小小身軀布滿瘀腫和傷口。她小聲道:「山泥塌下時,我只管拚命跑……後來我跌倒,立即被泥埋了。」後來她聽到拯救人員的聲音,「我將手伸出泥漿外,大叫救命」。
現在她身旁只有父親,母親、四名兄弟姊妹和祖母都下落未明。
不少人都到醫院和殮房找失蹤的家人。一個只有天花和柱子的禮堂,成了臨時殮房,屍體一排排放着,有的裝在袋子裏,有的只有手帕蓋着臉,屍臭中人欲嘔。死者的頭髮被泥濘糊着打結,殮葬工人因整理不了,只好剪掉屍體的頭髮。
經常參與救災的紅十字會拯救員看見災情也感到震驚。帕蒙納格是首批趕到現場的菲律賓紅十字會拯救員,他說:「整條村從地圖上消失了,完全掩沒於泥濘中,我問自己,誰要我們拯救,因為我們不知從何入手。我第一個反應是救人,我們接受過訓練,要盡力救人。但另一方面,看見這場災難,實在不能抽離悲痛心情。」
拯救員其後救出十一名生還者,全部是男性,帕蒙納格形容他們像「喪屍」,獲救後不知所措,迷迷糊糊,連話也不會說,令他們十分悲痛。
從上空鳥瞰災難現場情況更加震撼,有直升機師指半邊山塌了下來,看不見傷者,只見泥濘。
路透社/法新社/英國《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