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螺溝翻山越嶺,經過了一段險峻但風光超絕的山路,就到了海拔3,900米的雪門坎。在雪門坎上,看見了一塊醒目的標誌,寫着「康定界」三個字。然後就是一路向下,在結着暗冰的路面上,坐滑梯般滑下去,到接近山腳的時候,就到康定了。
跑馬山上沒跑馬,只有觀音廟
康定是甘孜藏族自治州的首府。康定城很小,管轄的地方卻等於一個山東省那麼大。
我們知道這個地方,大多是因為一首《康定情歌》,「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你會唱嗎?你以為那是騎着一匹馬跑上山去找女朋友吧?
其實,沒有跑馬這一回事,而是在康定,有一座小山丘,叫「跑馬山」,山腰有一間香火鼎盛的觀音廟,僅此而已,很沒有動感的。
儘管如此,康定還是靠這首歌撐起了場面,到處都打着《康定情歌》的招牌,就連最好的一家酒店,也叫「情歌大酒店」──那天我提着行李站在酒店門口,差點不想進去,實在是肉麻呀!
美人窩中,填一肚子囗牛肉
康定城裏有一座喇嘛廟,幾家三星級酒店,兩條商業街,八個刷皮鞋檔,一個修皮鞋檔──我留意了一下,街上行人,不管穿漢裝藏服,卻十之八九都是足蹬革履,看來賣皮鞋的,在康定一定混到飯吃。還有,幾家簡陋的清真館裏的牛肉湯其鮮無比,天寒地凍之時,喝上一大碗,填一肚子囗牛肉,頓時遍體生春,飽暖思靚女──這地方也是藏區的美人窩。
出了康定城,遍地風景,可去玩大草原,可去賞高原湖。高原湖叫「木格錯」,藏語「野人湖」的意思。位於海拔三千七百米,是川西最高的湖。一湖如鏡,倒映遠處雪山,一旁是原始森林,一旁是寸草不生的石山,有個小沙灘,沙灘上有藏民牽馬供人遊覽,騎在馬上搖搖晃晃踏沙而走,怎都想不到身處比拉薩還要高出一千米的地方。離天很近。
後記:我是唯一穿單褲的人
九寨溝看水,海螺溝看山。海螺溝的山色一年四季不同景色,去過一次,就有下季再遊的衝動。冬天冰天雪地,氣溫很低,但香港人不慣多穿褲子,即使在四千米高處,零下十一度,我也只穿一條單褲。當地藏族朋友知道了,都很好奇,都來往我大腿上摸一摸,嘖嘖稱奇,最後使我明白,我大概是整個康定地區唯一一個穿單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