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上海的電視螢幕出現了幾張狂放的面孔,男的聲嘶力竭,女的癡頭怪腦,看下去,才知道是一場「海選」。「海選」是「超級女聲」附帶出來的新名詞,和一母所生的「PK」(註:一對一決戰),如今已經是內地使用最為頻繁的字眼。因為這次的「海選」場地好像是某百貨公司的大堂,所以,閒雜人等和閒雜笑聲此起彼伏,怎一個「亂」字可以形容。一對對男女,先是互相吹捧,後是相互化妝,再是穿衣走秀,直把肉麻當有趣,最終,才是主題──喊出你的愛。也許是情人節臨近的緣故,所以,一看到如此惡俗的示愛方式,實在是有點頭皮發麻。
說上海是一座浪漫的城市,至少在內地很少有疑義的,想當年,張愛玲在紹興路寓所的陽台上憧憬過的愛情,許多年後還被少男少女追捧着;郁達夫在淮海路尚賢坊邂逅王映霞,於是那裏就成了愛情聖地;當然,阮玲玉、周璇的愛情悲劇,也曾在這裏上演。愛情,本就是場喜怒無常的悲喜劇。但是,那次的《喊出你的愛》,卻沒讓人感覺出一絲的浪漫,於是,就生出現代人不懂愛情的悲哀來。
年輕人愈來愈不重愛情
上海的年輕人,愈來愈不注重愛情,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十八歲的哥哥不是還在父母懷裏撒嬌,就在遊戲機前廝殺,絲毫察覺不到周圍怨婦們的眼神。自然,上海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們美麗、得體、機敏、勢利,喊出的結婚宣言:房子不能是按揭的,汽車不能是小排量的,婚紗不能是蘇州街的。於是,在這樣一個男女嚴重不對眼的城市,到頭來,「情人節」就變成了商家櫥窗裏那一對對石膏男女的盛會。
男女,可以通過《相約星期六》來一見鍾情,也可以通過《喊出你的愛》來造作矯情。在情人節光臨之際,暫時還沒有愛情的人,不妨就降低點智商,做職場精英的同時,也學一學趙薇,做眼大無腦勇敢向前狀,從此就可能由被愛情遺忘的角落款款走出。
游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