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的兩性戰爭之中,美國專欄作家諾拉.文森特(NorahVincent)是個「無間道」。她想深入理解男女大不同,於是女扮男裝一年半,黏上假鬍子,狂做健身催谷肌肉,把胸脯紮細,混入男人堆中,看脫衣舞,約會女人。
「這不只是個噱頭,是個學習過程。」文森特說:「我想進入男人世界,看看男人之間是怎樣相處。」她有次看到一個說交換性別一天的電視真人騷,於是萌生女扮男裝的念頭。
文森特本身是個女同性戀者,自小已很男仔頭,身高五呎十吋,重一百五十五磅,只要剪短頭髮,黏假鬍子,戴假陽具,健身,穿超小碼運動胸圍紮平胸脯,就是個中等身形男人模樣。比較難的是用男人聲線說話,她受訓幾個月才能戒掉女聲。
萬事俱備,男裝的「內德」(Ned)首次出動,加入一支全男班保齡球隊。她球技很差,卻沒有被踢出隊,令她一向以為男人都是尖酸刻薄、拒人於千里外,女人都是溫情好相與的成見完全改觀。她逐漸發現男人間互相咒罵和取笑,其實是表達友情的方法。就算她最後表明女兒真身,大家都不介意,反而很接受。
最深刻體驗:男性要壓抑
這一年半中,她以「內德」身份出動了一百五十次。她之前用自己諾拉的身份到車行買車,經紀跟她打情罵俏;但當「內德」到來,同一個經紀一臉嚴肅,講的全是汽車性能,令她對男女不同有一番新體會。
「內德」當上推銷員跟男同事交朋友,又參加過男性輔導組,進過修道院,最深的體驗是,男人都困囿於高大威猛理性堅強的形象,要壓抑感情,在人前不能軟弱,因此「最常表達的情緒只有憤怒」。連跟「內德」約會的女人都是這樣,大多對溫柔脆弱的男人沒有興趣。
在男性活動中,光顧脫衣舞場最叫她難受,她本身喜歡女人,認同看脫衣舞只有肉慾,沒有任何「意識交流」。她說:「可能我們女人沒有睾丸酮,不能理解肉慾是如何強烈。」
這番經歷和感受,一一在她的新書《自製男人》(Self-MadeMan)記下來。對於女人,她有這樣的話:「男人不如你所想。」對於男人,她會說:「你們之苦不為人道。」
美國廣播公司/英國《觀察家報》/《獨立報》